“我不知道该不该信你。”苏凌紧紧抱住我,道可是我想,如果我能相信的人只有你那么你会是真心的吗?从前在凌王府时,我总是想着怎么扳倒苏言,我知道我有些地方做的不好,我道歉好吗。我不该把你送进宫,不该在未央宫里抛下你不该不该......你不要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祈祷着原谅。
是啊,他做错的事那么多。可是如果道歉的话,我的小殊也回不来了就算是他死,我的小殊也回不来了。如果道歉能让人放下仇恨的话。当年在流放路上,我日日夜夜跟他说着对不起,有用吗?!做了就是做了,错了就是错了。错了要付出代价!!
“好,我不生气了。”虚伪的面具一旦戴上,谁知道自己真的是什么样的人了。
“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苏凌一桩一件说着,不知道是在说服我,还是说服他自己:“你若是不爱我,怎么会嫁给我?你若是不爱我,为什么会愿意跟着我一起流放,你若是不爱我,就会离开我了对不对?你选择回到我身边,说明你原谅我了,你还是爱我的对么?”
“是啊,你说的都对。”
我爱他吗?如果是林雨那么一定是对他爱之入骨。可是林小隅呢?或许是爱过的吧,当年在凌王府,他在狼群口中把我救下来,身后迎着朝阳,我差点就以为他是我的神明了。可是,只是爱过罢了。
神明,也只是以为罢了。
听到他满意的答复,苏凌很高兴。他握住我的手,与我凑得很近,他问我:“如果现在要你去一个地方,你会选择去哪里?如果十年后要你去一个地方,你又会选择去哪里?如果一如果百年后,我是说百年之后,你要去一个地方,你会去哪里?”
我沉默了,我看着他期待的眼神,我如鲠在喉。
“小隅如果百年之后,你还会不会愿意留在我的身边。与我生死同穴?”他急迫,期待,几乎是疯狂地期待着我的回复:“你说啊,你说,你说你答应我,你愿意陪在我的身边,一-直一直。”
“我答应你。”
“我就知道你会答应我的。”此刻,我在苏凌的身上,看到了林苏的影子。我在想如果他真的没有恢复记忆的话,我是不是真的会陪着他在那隐居之地,当他一辈子的姐姐?
他困了,呼吸平缓,抱着我睡着了。
落月慢慢退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苏凌没有林苏的记忆,他不可能是林苏。只是我的错觉罢了。
罗浩要撤回布防在魏晋边界的兵,用来平定魏国此时各地大大小小的诸王叛乱。这些诸王打着诛杀逆贼的口号说是要解救被罗浩享控的皇帝陛下.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想早点入住凤羽宫的借口罢了。
苏凌坚决不同意,为此在朝堂上与罗浩大吵一架,弄得那个在皇位上的假皇帝里外不是人。也就是这一件事,苏凌打算控制魏国。其实对苏凌来说,无论魏国怎么变,他的第一威胁还是苏言。这些年苏言韬光养晦,已经夺回了当初的不少失地,又因为宽容仁慈的风格,不少被苏凌逼得走投无路之人都会去投奔他。罗浩要撤兵,无疑是为苏言进入魏国大开方便之门。
“现在不宜与罗浩正面对抗,我们的军队还在路上。”
落月分析道。
“罗浩想撤兵,万万不可。陛下可以暂且使用缓兵之计。”
“这些日子,暗卫都加强布控罗洁可能要与我们翻脸了。苏凌道:“凤羽宫不安全,我们搬出去住。”
“属下这就去安排。”
“尤其是林小隅身边的人,务必要保证她的安全。”
“属下明白。”
“魏莫笙那边有消息了吗?”。
“抓到一些不起眼的小人物,严刑拷问了,什么也不知道。”
“罢了,一个草包而已,掀不起什么风浪。当下最重要的还是罗浩他打算什么时候撤兵?”
“西南的落王已经起兵,罗浩恐怕明日就要撤回在魏晋边界的驻兵了。”
“他们内斗也罢,无论是罗浩还是魏莫笙,藩王还是民兵,只要我们坐收渔翁之利便可。”苏凌道:“但是一个渔翁便足矣,若是两个渔翁,死的便不只是鱼了。”
“谁在那里!!”
我正想给苏凌送今日的银耳羹,就在房门口听见了这段对话。既然被发现了,我也没什么可隐瞒的。我推开门,端着银耳羹大大方方地走了进去,“我是来送今日的银耳羹的。”我将碗放在桌上,有些尴尬地问道:“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没有。”苏凌笑起来,向我招了招手:“没事,怎么又做银耳羹了?”
“书上说,银耳羹清热,使人内心平静,陛下这些日子一定是为了魏国的事情烦忧不已吧。”我将银耳羹端到他的面前,道:“希望陛下喝了我的银耳羹,心情能够好一些。”
“只是见你来,心情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