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聂欣瑜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婚了,她年幼稚嫩的岁月中,也从来都没有所谓父亲的痕迹。因为母亲突如其来的病,她不得不和这个陌生的生父有所联系,但这并不代表她会向往这份父爱。
“喂。”聂欣瑜不情不愿地按下了通话键。
“小瑜啊,是爸爸,子珩最近忙吗?你们有空的话,这两天抽时间来家里吃个晚饭吧,我……”
电话那边的虚情假意让聂欣瑜顿感恶心,“她怎么样了?”率先打断宋忠华的话,她只想知道母亲的近况。
“她?哦,你妈啊,她挺好的啊,在医院有医生护士,你担心什么?”
好一句挺好的,试问谁能在医院挺好的,要不是身体不适,谁能一直在病房待着。
聂欣瑜再没有什么话和他讲,直接一句我还有事,就挂断了电话。
这几天忙着领证结婚,心里又觉得理亏,聂欣瑜已经有几天没见到母亲了。
下午去一趟吧。
打定主意,聂欣瑜扭过身子对着炎子珩道:“那个,我想去一趟汇雅医院,你顺路吗?”她得小心翼翼,老板的车,哪是这么好蹭的。
炎子珩没有问她去医院做什么,一如往常,淡漠地回答了一句可以。
聂欣瑜道了声谢,之后两人都没再做声。她静静望着车窗外,他目视前方开着车,全然不像一对新婚夫妻。
聂欣瑜到汇雅医院已经下午三点了,她在楼下水果店买了些母亲爱吃的水果,一路小跑上了顶楼,却发现,母亲的病房,是空的。
床单洁净平整,被子也叠得方方正正,之前放在架子上的母亲的行李箱也不见了,房间内看不到有人使用过的痕迹。
聂欣瑜脑海中刹那间有了些不好的想法。
她立刻拿出手机拨打母亲电话,可收到的回复却是,【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她丢下水果袋子跑去护士台询问情况,却被护士告知,她母亲已经出院。
“她不可能自己出院,请问是谁帮她办理的出院手续?”聂欣瑜深知母亲在没有和她商量的情况下是不可能自己出院的,这中间,一定有什么情况。
护士在电脑上点了几下,“抱歉,这个我们查不到。”
“好的,谢谢。”聂欣瑜无力地道了声谢谢,便匆匆离开。
这整件事,都是宋忠华安排的,她要去找宋忠华。
上次是宋忠华想见她,安排了人在楼下等。可这一次,聂欣瑜二十几个拨打都没打通宋忠华的电话,前台又以她没有预约不得见的理由拒绝了她进入办公大楼。
这一瞬,聂欣瑜无奈无力和茫然无措感,顿时爬满了她整个思绪。母亲是她这辈子对这个世界美好向往的所有前提和目的,没有母亲在身边,她所有的努力都将毫无意义。
可是一步错步步错,是她欺骗在先的。
聂欣瑜静坐在华悦地产的一楼大厅,看着远处太阳渐渐西沉,出大楼的人逐渐增多,直到最后零星几个离开,都没有见到宋忠华。
她不得不再次询问前台,却被告知老板已经下班。
聂欣瑜还反反复复拨打着宋忠华的电话,都是响到最后一声被动挂断,都未曾听到一丝宋忠华的声音。下午还是言辞和悦,这不到傍晚,已经人间蒸发,好一个爸爸,好一场父爱。
这极端的情况下,聂欣瑜想到了报警,她也这么做了,可接线员告诉她失踪没有超过24小时是不予立案的。
失魂落魄的聂欣瑜,游走在清原市最繁华的街道路口,却不知自己可以往哪里去。
——
清原市最负盛名的酒吧——半醒
炎子珩附着身,衬衫的领口敞开,若隐若现的锁骨。衣袖挽起,精瘦有力的手臂,单手捏着一个半空的酒杯,慵懒恣意。和一旁几个吵吵嚷嚷的男人,仿佛不是一个世界。
“阿珩这是怎么了?”刚来的覃知礼随手脱下外套,坐下,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邱溢见原本不喜饮酒的覃知礼如此自觉,不免惊讶,拾起酒瓶子立刻又给倒上,“他刚刚领证,现在是已婚老男人了,可能新婚焦虑吧。”
“领证?”覃知礼刚想数落邱溢眼疾手快,就被这爆炸性的消息震惊,扭头不解的看着炎子珩。
炎子珩将杯中酒尽数喝下,目光淡然如常,“被老爷子闹的,也就走个形式。”
这时,在旁一直没说话的裴林忽然有了反应,“也不知道是谁家姑娘这么倒霉,遇到天生没有情根的炎少爷。”
“呵,确实是挺倒霉的。”炎子珩自言自语,又是一杯,喉结涌动,搭配上这张妖孽魅惑的脸,性感无比。
“那以后呢,你怎么打算的?”覃知礼一袭白衫黑裤,额头上松松的刘海,五官柔和细腻,眼神温润,带着一身书卷气,好似浑身缠绕着浓浓的墨香。
简单点说,这屋子里四个,都是帅哥,只是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