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艳兰听着楼下剧烈的踹门声。
心中彻底慌了。
她扯着王肆衣服,苦苦哀求:
“小王啊,算姐求你了,你快躲起来吧!”
“一旦让他看到你,他绝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王肆看着李艳兰焦急的神色,轻声问道:
“那我躲起来了,你呢?你怎么办?”
李艳兰神色一黯,仿佛已经想象到了接下来的结局。
一个喝多了的混子,半夜三更强闯寡妇门,他想做什么,还用说么。
“我……”
“我不过是个老公死了的寡妇罢了,还有什么可失去的。”
“可你不一样,你还年轻,眼睛又刚刚复明,你还有大好的……”
王肆伸出一根手指,放在了李艳兰的唇间。
“别瞎说,从刚才开始,我已经认定你是我的人了!”
“李姐,从此你由我来守护。”
王肆中二气满满的话,起让李艳兰眼中瞬间腾起一阵水雾。
太久了。
太久没有一个人,这样关心自己!
之前那个宋瘸子,说到底,就是一个酒囊饭袋加上烂赌鬼。
每天除了吃喝赌,就是和那帮混混鬼混。
对自己也是不闻不问,爱搭不理。
而宋瘸子死后,镇上的人们全都对她风言风语。
男的说她是死了男人的俏寡妇,最好上手。
女人说她就是个浪蹄子,克夫命。
只有王肆,
虽然眼瞎,但心不瞎。
把她当做一个普通的邻居看待。
知道李艳兰做豆腐辛苦,经常来为她推拿按摩,也常常帮她看些小病小灾。
今天,面对张铁山那个恶霸,他竟然再次挺身而出!
李艳兰怔怔的看着王肆,看着他自信的面容,第一次像个小女人一样,轻轻“嗯”了一声。
“王肆,你,你要小心!”
“我,等一会儿……”
李艳兰后面的话没有明说。
但王肆看到她红彤彤的脸庞,哪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砰——
砰——
楼下的张铁山依旧在奋力踹着铁门。
王肆打开卧室窗户,轻盈一跃,消失在李艳兰的视线中。
李艳兰看着王肆消失的身影,眼中惊喜交加。
她万万没想到,这个之前见到所有人,都沉默寡言的小瞎子,竟然有如此身手!
而且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王肆好像和之前,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好像有某种压在他身上的枷锁,
不见了!
豆腐店外。
王肆轻飘飘落在地上。
面前,一个身高一米八多,穿着一身黑色衬衫西裤的家伙,撸胳膊挽袖子的疯狂踹门。
旁边还停着一辆黑色的奔驰车,车身旁靠着个瘦了吧唧的男人,是张铁山的司机,人送外号瘦猴儿。
瘦猴儿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个从天而降的年轻人。
月黑风高的,一时分不清眼前的到底是人是鬼!
瘦猴儿的脸瞬间变得面无血色,颤颤巍巍的喊道:
“大,大哥!回,回头!鬼,鬼啊!”
张铁山眼看着再来几脚,眼前的卷帘门就能彻底报废。
突然听到身后瘦猴儿哆哆嗦嗦的叫喊声,骂骂咧咧回头。
“妈勒个巴子的!你喊个屁!”
张铁山一回头,就看到王肆正抱着膀子看着他。
“你特么从哪冒出来的?!”
瘦猴儿从兜里掏出一截甩棍,哆哆嗦嗦指着王肆。
“大哥,他,他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王肆指指瘦猴儿,“呐,他已经替我回答了。”
张铁山骂道:
“你个大傻逼!从天上掉下来?你咋不说从地里长出来的!”
“坏老子好事!瘦猴儿,废了他!”
瘦猴儿指了指自己,有些难以置信,
“我,我么?”
张铁山大吼:“废什么话!给我废了他!”
瘦猴儿牙关紧咬,心中害怕,可老大的话又不能不听。
最终,他嗷嗷叫唤的,抡起甩棍就朝王肆冲去。
下一刻,瘦猴儿就觉得,自己的手被一张如同铁钳大手,死死攥住。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王肆抬手一甩,直接将瘦猴儿甩飞出去。
“啊——”
一声惨叫,瘦猴儿重重砸在车尾,哼哧半天,也没能站起身来。
看向王肆的眼神,只剩下浓浓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