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墨锋瞪大眼睛,满脸愕然。
他的愁苦本不过是异想天开,正是因此才不愿主动提及,说出来也只是平添笑料罢了。
可现在郑非竟然说,真的有希望两百年化神?!
那可是化神啊!
中间差了整整三个大境界。
就算他们现在能够立刻铸就无暇金丹,也跟化神差了十万八千里,现在就敢想这些,多多少少有点庸人自扰的嫌疑。
“你莫要诓我,我倒也没那么脆弱。”
墨锋摆了摆手,说道:“我会想尽办法去努力做这件事,就算做不成,那也只是我的问题,你不必放在心上。”
墨家以拯救天下为己任,可法家在乎的却是维持秩序。
只要能维持好秩序,鹰犬便算成功。
郑非作为法家的门徒,是不必在这件事上死磕的。
哪怕按照法家最为严苛的标准,也没人说要去拯救世界什么的。
但墨家不同。
墨者有一个奋不顾身的巨子,所以后来的墨者也有样学样。
人生在世,若没有一个坚信一生的理想,大概会很难熬,墨锋并不知道别人怎么想,对他来说,长生不死好像也没有太大的吸引力。
他只是希望,因为自己的存在,别人能够生活的好一点,最好不要再有无辜的人惨死了。
因为他亲身经历过那种感觉,明白那种近乎于刻骨铭心的痛楚。
源天界是他的家,是墨者的发源地,他的朋友葬身于此,可仍在地下长眠,于情于理,但凡有一丝希望他都不会放弃。
可这不代表他就要为此将别人也给架上去,即使那个人与他并肩作战数载也一样。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在墨锋看来,只要不给别人添乱,独善其身并不是一种过错。
想拦下陨道天河,那仅仅只是他的想法,或许陨道天河根本无所阻拦,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犹如螳臂当车一样可笑。
但那又如何呢?
总该有人去试试吧。
他没有那么脆弱,早在很多年前,他就该死了,只不过有人站了出来,替他而死。
活着的人要背负逝者的重量,墨锋并不怕死,只要死的有意义些。
“你在说什么胡话?”
郑非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源天界难道不是我的家么?夏朝可还在源天界呢!要是陨道天河来了,我就算能跑,夏朝还能跑不成?这怎么就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了!难道你觉得法家就没有敢于站出来举起大旗的人了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
墨锋并不擅辩,尽管他很能打,但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巨子那样又善辩又能打,只能有些苍白无力的摆手,却又不知道选择什么合适的措辞来解释一遍。
“听着,源天界并不单独属于谁,这里是我们的家园。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又有多少人会愿意背井离乡呢?”
郑非摊开手,肯定的说道:“我们还有两百年,就算是最差的情况,也有百余年。百余年前你我连出生都没有,而现在我们已经要问鼎金丹!谁又敢说下个百年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呢?
更何况我并没有诓骗你,百年化神的传说在修仙界并非不存在!既然别人可以做到,为什么我们不可以?难道就是因为我们的灵根比他们弱一些么?根本不是!元婴之后灵根就已经没有了意义!
我们现在觉得不可能的事情,可能只是因为暂时还没有找对方法。足足百年的时间,已经足够咱们去寻找了!”
墨锋沉默了片刻,随即缓缓点头道:“你说的对.我会找到方法的。”
化神并不代表能够解决陨道天河的问题,若是那么简单的话,陨道天河早就没了,哪里能够容它吞并一界又一界呢?
但是,想要解决陨道天河的问题,最低最低也得是个化神才行吧?
元婴尊者连靠近陨道天河都做不到!
他们的首要目标,是想尽一切办法先化神。
至于化神之后如何面对陨道天河那就是化神之后才需要考虑的事情了,饭要一口一口的吃,事要一步一步的做,哪能一上来就直面对终极的问题。
“我可以问一问我的师姐。”
郑非说道:“天机宗最擅长的事情,就是将不可能变为可能!”
一处古香古色的小院。
应夭邀独自一人坐在桌前狂吃。
桌面上摆放着龙肝、龙肉、龙角、龙筋等物经过特殊处理制作而成的仙宴。
无论是味道还是功效,全是大补。
应夭邀的小脸蛋两侧脸颊被撑的高高鼓起,费劲将龙筋给咽了下去后,应夭邀有些不满的说道:“这些做仙宴的人是谁?这龙筋怎么没煮透呀,太难嚼了。”
“你真是过来吃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