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猛地想起这个味道竟然是……
等不及多想,司南溪腾空而起朝气味的源头奔去。抬尸体的两位仆役,见五殿下如此气势汹汹,紧张的腿一软,放下棺架,双双跪倒在石板地!
司南溪拉起白布一角,底下露出一截苍白的上肢。这熟悉的味道,不是别的,正是瘴气散发出的味道。按理说,瘴气在常人体内伴生数十载,离世数个时辰,不可能散发得如此之快,除非……
激起灵力的司南溪拽起那姑娘的手仔细探寻,果不其然,瘴气入侵体内的时间极短,这才导致人死之后,体内的瘴气被迅速地发散出来。司南溪猜度着,究竟是何人将瘴气置入她体内。
片刻间,好几个名字在司南溪脑海中闪过,良歧家的?还是太平宫里的人?或者是……暔帝派人做的?可他们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寒风中的司南溪恍然记起昨日走之前,司南云恒说的那句“你会来找我的。”这一切似乎都能解释得清楚了。良歧家的人没有理由演这么一出戏,父皇行事向来光明磊落,不屑于用此等计谋,思来想去也只有司南云恒有动机这么做。
司南溪愤怒地低吼道:“司南云恒!你给我等着……”
周围这点在宫里做事的仆役,见有人敢直呼四殿下的名讳,吓得齐齐跪下,只求此事与自己无关。低头猛地颤抖个不停。过了小半盏茶的功夫,见没了动静,悄咪咪斜着眼睛偷看了一下,发现这个行事猖狂不羁的司南五殿下已经走远,方敢长舒一口气……
太平宫,露雪阁,忘忧湖。
往日白鹤城在冬日里也难得见几次大雪。太平宫北边有两座不高的山峰,连绵起伏数十里。深冬时节,整个城市也就这座山的山尖处,能长久地挂住冬白。
司南云恒的寝殿在太平宫的最北边,站在阁内的湖中央,恰好能看到露雪的山头。世间纷杂,独此寂静,这湖便得了个忘忧湖的名头,这院子也顺道改名成了露雪阁。
此时的司南云恒裸着上身,站在忘忧湖中央,手持一把乌青刀,紧盯着平静的湖面。握着刀把的右手,轻描淡写似的朝湖面一扫,随即收刀入鞘,刀与刀鞘接触的瞬间发出及其清脆的摩擦声。
身后一佝偻老人走出湖心亭,背着手仔细盯着湖面,自言自语道:“好刀,良歧族的锻造技艺果然名不虚传。”
“连老刀皇都这么说,看来此刀也配得起惊寂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