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她扑地吹熄油灯。拉长的一缕青烟,在漆黑的房间里萦绕。
乔巧这晚睡得很踏实。
手心里,攥着一根金稻草杆。
这是她第一次成功地点草为金。可惜选的稻草杆太细太短了,稍微大一点的,就是转换失败。
早上起床的时候,乔满仓乔满囤已经吃过饭了赶去县城了。田三翠也领着两个娃继续上山挖野菜。
乔巧摸着睡得昏昏的头有些迷糊。
她这是睡得实在太死,还是乔家人开始懂得体贴她不愿吵醒她了?
“四丫头,吃早饭了!”
在厨房刷碗的乔老太笑呵呵的,手在围裙上蹭蹭,揭开锅盖,把一碗热腾腾的饭菜端出来,连同汤勺送进隔间。
乔巧瞅一眼手里的金“针”,一时不知该怎么处理,捏成一小团,藏在身上。
“娘,你们都起来了,咋不叫我?”
“叫你做什么?”
乔老太把碗递给她:“你又没什么事能做,好好躺着休养身子就行了!”
乔巧一噎。在外人看来,她好像的确挺废的。活着浪费口粮,醒着耗费人力。
不过乔老太说这话她不恼,她知道老太太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低头瞧了瞧,还是一碗黄黑色的玉米糊糊,不过上面卧了个白水煮鸡蛋,皮儿已经剥掉。
乔家后院好像就五六只鸡,隔三差五下一回蛋。
乔老太把鸡蛋当宝贝似收藏在自己房间柜子里,攒多了,拿去集市卖,换些钱粮调料回来。
偶尔乔盛乔洛能吃一个。而乔巧回娘家,好像这已是吃第二回了。
乔巧品着那颗鸡蛋,心里五味杂陈。
曾几何时,她落到这种吃颗鸡蛋也感恩戴德的田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