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淋漓,溅了半身。
乔巧定睛一看,可不是田三翠回来了么?
乔老太一锅铲抽在大儿媳妇手上,疼得田三翠又跳又躲,肉却抓得死紧,没有丢开。
乔老太骂道:“平日在家,老娘亏了你没给你肉吃?这肉才煮好,就是等你们回来一起吃的。啥叫趁你们不在,我们偷偷煮肉吃?”
田三翠过于急切,此刻缩在墙角,老大讪讪:“娘,我那是随口一说的……”
她能说她是习惯性使然,话冲出口没经大脑吗?
乔老太还想给她一锅铲,又一条人影带着一身水跑进厨房。
“娘啊,我们快饿死了,家里有什么吃的吗?”
一眼瞅到锅里的坨坨肉,两眼一亮。不过再看到他娘横眉怒目,手持锅铲站在缩头缩脑的田三翠身边,迟疑一下,没敢靠近。
“干什么?一个二个,饿死鬼投胎?”
乔老太没好气。不过还是抄起锅铲,从瓦罐里,盛出两碗糙米饭,碗上加了一块坨坨肉,给放到木桌子上。
瞧到老大两口子立即一屁股坐下,身上蓑衣都顾不得脱,呼呼埋头只管干饭啃肉,眉头皱起来。
“咋的,饿成这样?早上在田家,你们没吃早饭?”
“别说早饭了……”
乔满仓刨了大半碗饭,啃完一块坨坨肉,才抬起头来抱怨:“昨儿一天,我们在田家就没吃什么东西!”
“三翠她娘说家里粮食不多了,要省着吃,每人只分了一碗荨麻草糊糊,小半块饼!”
乔满囤瞪了眼不敢做声的田三翠:“真是的,难道我们特意拿回去的一袋子米面,不是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