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怀解释说：“今日是我家姬妾宴请好友来赏红梅的日子，夫人还为此准备了不少山楂酥款待呢。”
“知道了，我家姬妾前日也跟我说过这事儿。”其中有一个大人应和说。
云鹤川平静地转移目光。
她倒是没跟他说过。
那次回来之后，就如她之前所说的那般，喝汤后再无往来，还是玄灵来报告他才知晓的。
但这样也好，总算是安分下来。
而另一处，经尹九黎‘不经意’提醒的李小娘才发现她家夫君在不远处。
她本就是活泼开朗的性子，同杜明怀感情也不错，瞧见夫君在远处，立即蹦跶起来招手。
“是明郎来了，我过去打个招呼。”
李小娘开开心心地提着裙摆过去。
大节朝是奴隶社会，又讲究嫡庶，大都不将妾室当人，嫡出子擅自打死庶出子是常有的事，除非是正儿八经抬进来的平妻良妾待遇会好些。
尹九黎似有些犹豫，但也还是跟过去。
“见过明郎，见过各位大人。”
李小娘虽活泼，但该有的礼仪是绝对不会少的。
杜明怀很宠她，让她好好招待客人，好好玩儿。
云鹤川目光不经意地扫过站在最后的少女。
而这时有眼尖的人发现了尹九黎，声音难掩惊艳：“这是谁家的姬妾，怎么从前没见过，这小模样长得真好看。”
因为知道是妾室宴，说话也就轻薄了些。
妾室不值钱，当代有不少人用姬妾换马、赏人的例子。
云鹤川黑眸冷了几分，看了眼说话那人。
原脸上写着龌龊心思的官员一僵，不敢说话了。
“这女子看着眼生，怎么感觉从前没见过。”又有人提出疑惑。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尹九黎只能硬着头皮站出来说：“妾身云尹氏见过各位大人。”
云尹氏？
众人很有默契地看着云鹤川。
姓尹的京城倒是有不少，但云姓也就赢世王府了。
最近京城都在传说，尹家嫡女不知怎么招惹了皇后，被皇后赏给了赢世王府当妾。
尹家因此在朝堂上闹了好几日。
“原来是赢世王府的人啊，失敬失敬。”
方才说出狼虎之词的官员尴尬了，上司夹菜他转桌系列。
尹九黎似很局促，似无意又是下意识地朝云鹤川投去求助的目光。
可怜，又楚楚动人，格外令人疼惜。
云鹤川撇开目光：：“别耽误时间，走了。”
他朝远处的亭子走去，其他人也连忙跟上，这微妙的气氛才有所缓解。
李小娘以为尹九黎受到惊吓，安慰说：“你别怕，有些恶臭官员就是这样，见到漂亮姑娘就想着床笫之事。但你可跟我们不一样，你是平妻，又出身尹府邸，他们可不敢随便动你。”
尹九黎点点头，柔弱不能自理，低头时嘴角扬起的弧度却很耐人寻味。
云鹤川开始偏向她了，这是个好的开始。
她们一群人在红梅园玩了起来，一会儿煮茶吃，一会儿玩雪。
尹九黎表示自己不喜欢吃茶，拉着李小娘一起用奶香牛乳。
玩一会儿后众人也累了，便开始用正餐。
这次的宴会很丰盛，虽不如正宴那样一人一桌，只是大家围着大圆桌一起用也格外温馨。
在座都是真诚的人。
尹九黎看着桌上的螃蟹、薏米粥、蛇肉羹，山楂药，更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咦，这个是蛇肉羹吗？我怎么看着这么像是白鳝？”
奴婢正上菜时，尹九黎忽不经意地说了一句。
上菜的婢女抖了下，一脸惊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