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披灰白狐皮大氅的男人忽而踏雪而来。
尹九黎倏地回头，瞧见云鹤川，一下子就委屈了，眼尾泛红，好不可怜。
云鹤川目光并不多留，但站在尹九黎身旁的举动，无疑是表述说明了自己护她的立场。
杜伊娴在面对云鹤川时的嚣张气焰顿时消散，她解释说：“世子殿下，这事儿明明是尹九黎不对，她动手打我，还推我。”
“我没有推你，是你自己站不稳摔在了桌上与我何干，且也是你先来找我麻烦的。”
尹九黎躲到了云鹤川的身后。
这一将人当避风港又极具安全感的举动，莫名地取悦了某人。
“你怎么弄成这样。”
杜明怀跟其他官僚紧随其后来，看着这一地的狼藉跟妹妹的狼狈，他神色格外难看。
杜伊娴立即跟他告状：“兄长，你看你的好奴婢请来的是什么人，不仅对我无礼，还把我弄成这样，你一定要给我做主。”
尹九黎觉得好笑：“我只是自卫，而你是惹事，你狼狈是因为你技不如人，菜就是菜，承认很难吗。”
她说话气死人不偿命。
云鹤川看了看杜伊娴红肿的脸跟一身的油腻，又回头看了眼仍算体面的尹九黎：“你差不多行了。”
尹九黎撇嘴，不说话了。
“我没有，我只是来兄长这里赏梅的，是尹九黎先找我麻烦的，不信你问她。”
杜伊娴随便指了指在场的小妾，“你们说这件事是谁的错？”
在质问时，她目光多少带着警告目光。
宁远公爵府是高门大户，就算是夫家也不敢得罪公爵府，更别说她们了。
在场小妾都很喜欢尹九黎，也有身为妾室的宿命忧伤，但面对绝对的权力，她们也不敢实话实说。
被指着的小妾低着头：“不是杜小姐的错。”
尹九黎无语。
杜伊娴还真是将别人当傻子了，还是说她觉得只要众人口供跟自己对得上就行了？
还真是一手遮天呢。
杜明怀似看不出端倪，许也是觉得云鹤川性子冷淡只是分辨几句，并不会护着尹九黎，而他当然也不想让妹妹受委屈。
“尹小娘还有什么话好说？”
尹九黎是真没想到杜明怀居然这么是非不分。
这还能怎么说，明摆着的啊。
她刚想上前，却被男人制止了。
尹九黎以为云鹤川也想让自己委曲求全，才要发作，清脆的声音就忽然传来。
“这件事情的确不是尹小娘的错，我可以作证。”
众人目光皆落在李小娘身上。
杜明怀脸色难看：“星星你……”
“明郎，妾身自十三岁起就跟了您，是明郎教我识大体，懂廉耻，这件事情尹小娘的确是很无辜的，
她高高兴兴地来参加妾身的宴会，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要受到这样的折辱呢。”
李小娘力排众议为尹九黎作证，“尹小娘是我请来的客人，她不应该受到这样的羞辱。且尹小娘跟我们也不一样，她是尹家的嫡女，是平妻，是赢世王府的人。”
杜明怀神色铁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