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砚君!你怎么来了?”灵眇单手托拿着瓶子,语气轻松,“难不成一个晚上五万字都抄完了?”
“没。”玄砚看了眼她手上的瓶子,说道。
灵眇笑问:“仙帝不过就是让我代为送送乐云仙尊的福瓶吗?一个瓶子而已,难道还担心我举不动?”
“不是。”玄砚面色似乎有些忧忡,“昨夜的男人离开了。本欲等你回来,但——”说完看了眼悬在头顶的日头,继续道:
“但午时已过,不见你归,才来找你。”
灵眇本想抖个乐子好打趣他,但手掌疼得厉害,只得作罢:“……先把瓶子送去再说吧。”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蜀云国的宫门外。
不愧是传说中的万乘之国,宫殿修得富丽堂皇,高大雄伟,城墙左右铺陈开来,不见边际,高楼处有重兵把守,层层设防。
遮在帕子下的手不受控制地开始颤抖,钻心的寒意就要击溃灵眇最后一丝理智时,宫门被从内打开了,里头站着一位约摸三四十岁的男人,男人的身形被遮掩在极其宽大的衣袍下,面部笼在阴影中,看不真切。
身后跟着两排低着头不语的人。
玄砚出声道:“国师。这是福瓶。”
灵眇正要走进去递给他,这时男人身后走出一个侍人接过瓶子,将二人隔档在外:“二位仙君请止步,福瓶自有国师处理,劳驾二位走这一遭了。”
灵眇巴不得他们赶紧把瓶子拿走,确认送达后就拽着玄砚离开了。
走在街上,灵眇安静地跟在玄砚身后,默默搓着手。玄砚觉得今日颇为安静,转身去看她,她发现后迅速背过手去。
“干、干什么?”
“你手怎么了。”
灵眇顾左右而言他,道:“你方才说那个男人不见了,何时不见的?景兰和沉烨他们现在在何处?”
“人是今早不见的,景兰和沉烨打听到那家人的消息了,我们现在去找他们。”玄砚一口气把话说完,转而很严肃地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你手,怎么了。”
见灵眇还是不说话,玄砚试探性地问:“这回又是被蛇咬的?”
灵眇原本打算继续装傻,却不争气没憋住笑出声:“不是蛇——”想起清河君的装扮,又补充了一句:“是个黑耗子。”
“糖葫芦——卖又甜又亮的糖葫芦喽!三文钱一串,买给心爱的姑娘尝尝,亏不了一点儿!”擦身晃过一个高瘦的青年,身上扛着草坝子,声音脆生生的,洪亮,清透。
灵眇有意避开话题,于是喊住那个摇头晃脑,不甚正经的青年:“给我来一串!”
那个青年将草坝子一放,稳稳停在地上,接着他后背往墙上一靠,把嘴里的稻草根吐掉,道:“好姐姐,你要几串?咱这糖葫芦糖衣脆生,山楂也可甜,不酸,吃了保准甜到心里头去!”
灵眇闻言一乐,扔了一片金叶子,出手阔绰,道:“那给姐姐拿一串。”看了眼站在一旁的人,又不怀好意道:“给你叔也拿一串!”
“好勒!”青年掂了掂怀里的金叶子,脸上旋即绽开笑意。
玄砚的脸当即就黑了,又自知嘴上说不过,结果就是张了半天嘴也没说个所以然出来。
青年很识趣地瞥了两人几眼,倒是很有眼力见,将两串糖葫芦一并给了灵眇,道:“姐姐,拿去哄哄哥哥!”
此时正过饭点,街上人不少,玄砚一听这话,只觉脸上发烫。灵眇拿着糖葫芦端到他面前,问:“那,这位哥哥,你想吃哪串?”
玄砚把脸别过去。灵眇又跟着走到他面前,他的头低着,所以灵眇只能弯腰去看他的脸:“这位哥哥?”
玄砚干脆转过身去:“……不吃。”
灵眇死皮赖脸地跟过去,拍了他肩膀,道:“快吃快吃,吃饱了还有正事干呢。”
玄砚冷着脸从灵眇手中接过一串,记忆中这是他鲜少吃的零嘴儿。说起来,他几乎不怎么吃这种零食,一日三餐,按时按量服用,很规矩,但手上一颗一颗红润鲜亮的山楂却让他感到莫名熟悉。
他知道外头是甜的,那是一种很清亮的甜,知道不久就会尝到里头的酸,知道零碎的糖壳和山楂肉糅合在一起的滋味,这种滋味几乎是下意识地在玄砚嘴里复现。
他近乎小心谨慎但又分外渴切地接近手上那抹红色,但唯恐亵渎似的端端正正拿在手上不动。灵眇见他不吃,感觉奇怪:“玄砚君不喜欢吃吗?那我带你去吃别的好咯!”
心头一滞。
玄砚瞪大眼:“你……再说一遍。”
“我说,要不我们去吃点别的,不然待会会饿肚子的,毕竟还有那么多乱七——”也许是方才寒气过重,灵眇鼻尖一痒,“阿嚏!”
生生打断这段对话。
一旁的青年见状,开口道:“这是受寒了吧,要不去喜神街上最有名的医馆瞧瞧?”
抓住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