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栖梧焦灼的眼神看向薄宴,却被递来一个眼神警告,“薄家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
宋栖梧怔住,瞬间没了底气,身体发冷起来,是啊,他是薄家的小少爷,薄家的重孙,怎么能跟一具早已枯朽的尸体相提并论……真是可笑!
她居然会想到那个孩子……
忽然,薄宴手腕一痛,下意识松手,只见圆乎乎的小脸正一脸泪水的望着他。
薄宴火冒三丈!
薄铭声嘶力竭的哭了起来,嘴里咿呀着叫妈咪。
宋栖梧连忙下床,彼时,病房的门被打开,一道精致的身影率先而入,薄铭小小的身体被抱入一个温暖的胸襟。
“喔喔喔~妈咪来了~乖乖不哭喔~”女人温柔的声音绕在耳畔,一双保养得精致纤长的手轻轻拍着小家伙的后背,“乖乖不哭~”
薄铭终被哄了过来,看着眼前抹着脂粉的女人轻轻呓语,“嫣嫣妈咪……”
宋栖梧傻愣愣的站在那里,眼睛挪不开的看着女人和怀中的孩子,心沉入了谷底。
嫣嫣妈咪……夏嫣,夏知的姐姐,是薄铭孩子的妈咪?
四年,薄宴已经结婚生子,而她待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狱里,就连一个孩子的保不住……
从未有过如此的嫉妒和不甘。
凭什么他的孩子能好好的活下来,而我的孩子却只能丢进垃圾桶里……
薄宴眸中情绪复杂,看了一眼宋栖梧,攀升怒火不知为何骤然降了下来,心里满是愧疚。
而抱着孩子的夏嫣看到病房里站定在床边的女人时,眉间浮生一丝惊讶。
“宋栖梧……”
宋栖梧眼神躲闪,侧过半张脸,下意识不敢面对四年前的任何人,包括那个人的姐姐。
仔细看着她,确认了心中所想,心底的怨恨油然而生。
“你躲什么,是害怕我认出你,还是想说我认错人了?”夏嫣眼底湿润,却未掉出半滴眼泪,反而唇角略过一抹讽刺,“没想到,你居然出狱了,也对,毕竟都过去四年了,这四年里,我每一夜都记忆犹新,绝不会忘记你的面容,就算你化成灰,我也记得你!”
宋栖梧看向女人,语气平静,“你想怎样……”
“我想你死!”她毫无顾忌的脱出口,不带一丝犹豫。
她知道,夏嫣恨透了她,夏家也是,薄宴也是。
怀中的薄铭眨了眨眸子,“嫣嫣妈咪……”
“不要当着孩子说这种话。”薄宴狭长的凤眸微垂,声音在此刻无比温柔,大掌扶起女人的双肩,语气前所未有的温和,“夫人,我们走吧。”
夫人……
呵。
身体止不住的后退两步,夏嫣被薄宴带走,宋栖梧一下子没了力气,瘫坐在地上,眼神木讷的如同一具木偶。
以为是天堂,原来是铺了温馨之气的地狱。
老天爷啊,您为什么这么不公平……
为什么连一条活路都不给我……
调整好状态,宋栖梧摇摇欲坠的站起身,出了病房。
走廊里,白随一脸惬意的朝出来的女人打招呼,“好巧,又见面了。”
“你怎么在这里?”宋栖梧诧异的看着他。
身后来了一个黑色衣服的寸头男子,他朝白随递上一张报告,“先生,都处理好了。”
白随接过黑迹白纸,淡淡的扫了一眼,就揉成一团扔给男子。
宋栖梧不小心瞥到一眼,上面写着“人工流产手术协议”。
男子将纸张撕碎去找垃圾桶扔掉,白随慵懒的开口,“怎么样,今晚要跟我去吃饭吗?”
宋栖梧木然的看着男人,心里毫无波动。
“……随便。”
“那看来你是答应了。”白随满意的笑起来,兴许是他心情好的缘故,却有一副如沐春风的温暖,“走吧,宋小姐。”
薄宴将夏嫣和薄铭目送离开,折返回医院时,发现病房里空无一人,却在窗台边,眼睁睁的看着他上了一个男人的跑车。
“宋栖梧,你怎么敢!”
薄宴目光如炬,看着远去的车辆,胸口堵着似的哽不过气,一拳砸在墙边。
夜幕降临,街道两旁华灯已亮,宋栖梧系好安全感,看着接踵而至的夜景,脑中繁乱的思绪放空,“我看见那张纸上写的什么,流产很伤女人身体,不想要孩子,就管好自己。”
白随将烟头放在窗外抖了抖烟灰,又到嘴边吸了一口,“这有什么呢,我都没碰过她,就拿着肚子来夺我白少奶奶的宝座,没弄死她就不错了。”
“……”
艾尔安兰酒店
“你已经有很久没吃过这些食物了吧,今晚我请客,让你尝尝曾经的味道。”
宋栖梧眸中深邃,“你还对我感兴趣?薄宴没告诉过你吗,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