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最后,薄宴还是发现了女人究竟是哪里有问题,白天,屋里亮堂堂的,一股粘黏的湿润,让薄宴不由得皱起眉头。
他要起身,身下的女人却勾住他的脖子,“薄宴,你不是要睡我吗?尽管来好了,我不会反抗的,让我也感受一下你……”
薄宴看到女人惨白的脸,一把按住宋栖梧的手,起身一看,女人身下的被褥染上腥红的血色,狠狠的刺伤了人眼。
“你……”他一时说不上来话,气一下噎在喉咙。
宋栖梧含泪瞪着他。
“你怎么了?”
“没怎么。”
小腹,很疼很疼,她能感受到,一条生命,正在缓缓流失。
“你在说谎!你到底怎么了!说话!宋栖梧……”薄宴变得慌乱起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眼看白色被褥上的血,越染越红,他将女人从床上抓起来,质问的开口:“不准瞒着我!宋栖梧,你到底怎么了……”
她仍没说话。
宋栖梧只是带着笑,牙关紧紧咬着,没吭一声疼,淡淡的看着薄宴焦急无措的样子。
情急之下,薄宴拿起大衣将宋栖梧包裹起来,飞步往外走。
Los医学院里,薄宴抱着浑身是血的女人在走廊里像个灰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嘴里不停的喊着:“医生!医生!赶紧叫医生过来!”
一个极为年轻的小姑娘见状,带着护士推了平车过来,“先生,快把她放下,我现在就联系我的老师过来,她发生了什么?是受伤了吗?伤口在哪里?有多久了?”
薄宴噎住,“她……”
他也说不上来。
说完,一个老成干练的中年妇女小跑过来。
“马上送抢救室,小裴,你也跟我进来学习学习。”
“好的老师!”
抢救室外,薄宴看到身上的血,惊慌失措,久久不能平静,阴鸷的目光死死盯着抢救室的方向。
眼睛泛红起了血丝,严重的失落感在薄宴心里徘徊。
他按上隐隐作痛的心口。
安林:“少爷,先把衣服换一下吧。”
“少爷?”
薄宴回过神,看了安林一眼,无力的倒退两步,脑袋疼的嗡嗡作响。
他狠狠的呼出一口气。
不久,抢救室门打开。
那个小姑娘捧着记录单出来,“先生,您夫人的孩子保住了。”
薄宴疑惑起来,“孩子?”
她怀孕了!?
“您不知道吗?”小姑娘边写单子边嘱咐刚刚老师说的话:“您夫人已经怀孕六周了,孕前期同房是大忌,要是孩子没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抢救之后,宋栖梧被安排进普通病房。
宋栖梧一醒来,就对上薄宴的脸。
“你是想通过我,来伤害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薄宴语气冰冷的开口。
被褥里,宋栖梧抚上平坦的小腹,孩子还在吗?还是说,孩子已经没有了……
薄宴怒气更甚,“那是一条人命,你知不知道?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么狠心的母亲!”
闻言,宋栖梧忽然看向薄宴,目光分明的恨意,刺痛了人眼:“是我想这样的吗?薄宴,你想过我的处境吗?你有妻子有孩子,家庭圆满,那我是呢?是插足你和别人婚姻的婊子吗?就算我想让孩子留下来,那你呢?你会让孩子留下来,让一个私生子存在吗?”
薄宴这才反应过来,宋栖梧一直以为他和夏嫣是夫妻,而薄铭,是他和夏嫣的孩子。
实则不然。
薄宴犹豫了一会儿,“……你安心养胎,我会处理好一切。”
孩子还在……
但她不想生下这个孩子!
当年那个孩子的死,是她的痛,她日日夜夜的坐在阴暗的角落里,盼着薄宴会来接她,带她走,她说,只要薄宴带她走,哪怕薄宴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她都能不计前嫌。
可盼来的是什么呢?
是整整四年的折磨。
是一身傲骨被剔除的干干净净。
她的希望早就被薄宴缔造的地狱掐灭的一丝不剩,现在这么做,薄宴又是想做什么呢?
薄宴走出病房的脚步略微停顿,沉默了两秒,低声开口,“宋栖梧。”
心,在此刻,开始了动摇。
“如果我说,伤害夏知的人不是你,你会原谅我吗?”
这大概是她这些年来,听到的第一个笑话。
你会原谅我吗?
宋栖梧看都没看他一眼,声音无比平静,却字字诛心:“你说这话未免太可笑了,证据确凿,是我亲手推的她,我连牢都坐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眼下最重要,是Andy,也不知道Andy情况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