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被它吓了一跳,见它并无敌意,道了句抱歉继续走了,倒不是惹不起。
方多病继续上山,马上就要到了,上面几乎是垂直的,他只好用轻功飞上去,但是上面没有落点,加之刚刚赶路消耗了很多,方多病摘掉之后直接落了下来,从坡上一路滚下来才停住。
“幸好没坏。”方多病拍拍它身上的泥站了起来,然后原路赶回去了,只能走一下再提起劲飞一下,路上随便摘了些好看的花花草草,看起来有药效就可以了。
“李莲花,我回来了!”方多病还没到就开始喊了,看到李莲花出来之后马上摔到地上昏过去了。
李莲花上前十几步把他翻过来,怎么成了这副样子?肩膀上有伤也不适合拖进去。
“阿飞,你把他抱进去。”
阿飞坐在树上远远看了一眼:“一身的血,不干。”
李莲花也就自己动手了。
“我可不是嫌你脏。”
李莲花把他抱起,一摇一晃地走进去,他也不是很重。
“那你进来帮个忙。”
李莲花把他放床上,想把他手里的东西扯掉,他捏得很紧。
李莲花只得拿剪刀把他衣服剪烂,一边剪一边念:“你衣服贵,但还是命更贵,我救你命,衣服就不要我赔了。”
阿飞也打了一盆热水来,李莲花把他全身的血擦干净,只给他穿了一件衣服,又给他渡了点内力止血,完了自己又站不稳。
阿飞倒了几盆血水也忍不住问道:“他怎么这个样子?”
“应该是中毒了。”
笛飞声走到李莲花旁边什么也没说给他输点内力,李莲花短暂消化一下后脸色也好多了,在架子上给方小宝找药,解毒是不能,止痛还可以。
“李莲花!”
方多病一下惊醒,从床上坐起,花掉在地上,他捡起来放床上了。
“嚷嚷什么呢?别激动。”
方多病看见李莲花一身的血赶紧下去,赶到他旁边给他看。
“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
“我没有,是你。”
李莲花把他到处摸的手拿下去,把他带到里边儿脱掉衣服上药。
“啊?”方多病看了一下自己身上,很多伤口,现在就让他吃忘川花好像不太可能。
“前面的自己上。”
李莲花把另一瓶药给他,走到后边儿抖了些药在他伤口上。
方多病捏着药瓶慢吞吞地擦,后背被他碰过的地方很凉。
“你怎么也不看着路,被割到腿都不知道。”
方多病撩起自己裤脚看了一眼,果然是被割到了,好像上去的时候是看到有叶子很大片的草。
“你走过的地方可有雾?”
方多病点点头,大中午有雾的地方想想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江湖上有一个毒医唤雾隐,他喜欢把毒下在雾里,触者初时感觉不到痛,但是毒通过雾渗透进衣物,在你不知不觉中侵蚀你的血肉,严重的当场失血过多而死,轻的伤口痛痒,不出两个时辰便溃烂,我暂时给你压制住了一点,其余需要解药。”
“好奇怪的下毒方式。”
“他最讨厌的就是雾,所以想让别人也讨厌。”
“讨厌雾?”
李莲花给他处理完了就给他讲故事,两人背对着换衣服。
“所以又是你做的?”
“又?”
“展云飞,你还记得吗?”
“想起来了。”一个爱梳头爱打赌的哥们儿。
“他跟你打赌输了真的没有再束发了。”
李莲花穿衣的动作顿了一下。
“你和他后来见过,他也又扎起来了。”
方多病很佩服展云飞,他的诺言不会因为人死了就不守了,守了十年,误了姻缘。
他们应该还会再见的,就算他没有遇到小姨,有缘自会相聚。
“下去吧。”李莲花已经穿好了,方多病却比他快很多。
“你吃这个。”方多病把忘川花放到李莲花手里,“你吃这个有用,阿飞吃这种,我吃这种。”他把随手采的草展示给李莲花看。
李莲花拿着花左右看看,而后对方多病说:“一株生两花,两花含阴阳,这是忘川花。”
阿飞听见这名字耳朵也竖起来了,很耳熟的样子。
是笃定的语气,方多病想瞒也瞒不住,于是就告诉他:“对。”
然后方多病看李莲花并没有很想吃的样子小心地试探他:“李莲花,你吃了它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