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孤刀看起来有些气急败坏,命人打开锁,看到李莲花时和封罄一样愣怔了一会儿。
“单帮主有何贵干?”
李莲花笑意不达眼底,僵住唇角凝视着他的师兄。
单孤刀竟也移不开眼,忘了他来这儿的目的,这样的神情他再熟悉不过,他那嫉恶如仇的师弟,十年后的第一面,那些江湖旧事仿佛已经远去。
两相无言,还是单孤刀率先打破寂静,他们现在一个是阶下囚,一个大业将成,单孤刀带上些许得意和不可思议:“相夷,你居然还活着?”
李莲花垂首轻叹:“是啊,活着呢。”
活了多久就找你了多久,这不,找到了。
李莲花轻叹过后眼眶酸了,那点散漫也维持不住,不肯放过单孤刀每一丝表情走近他,意料之中的不可置信有之,物是人非的故人相见有之,走得一点都不稳。
“我真的足足找了你十年,我找了你十年!”
单孤刀咬着牙,闻此不可控地晃了一下身子,没想到李莲花的痛心疾首还能刺中他,他明明恨他,怎么有点心疼他呢?可笑。
是了,李相夷他有什么错?不过是太骄傲,总让人自惭形秽,嫉妒得恨不能取而代之。
“相夷,我没空和你叙旧,”单孤刀从他的质问中抽离出来,“笛飞声是故意把你们留在这里的。”
李莲花此刻又有什么好说的,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他的师兄是挑起四顾门金鸳盟大战的元凶,为他的大业残害同门,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单孤刀,我只问你,是不是你杀了师父?”
可是他怎么还是不愿意相信呢?师父师娘待他们恩重如山……
单孤刀想起他们的师父,把正事暂时搁置,是一阵感慨:“师父?不是我杀的呀。”
他一步步朝李莲花走去,每一步都在剜他的心:“是你啊,我的师弟,我把你在东海遇难的消息告诉师父,师父急得都吐血了,还苦苦哀求我一定要去救你,把他毕生内力都给了我,让我去救你,”单孤刀自是无比痛快,李莲花的样子让他非常满意,“你怎么能说是我害了他呢?”
“是你一意孤行狂妄自大目中无人,把我们的师父气死了啊!”
李莲花喉间漫上一股腥甜,心脏阵阵绞痛,终于呕出一口血,在他面前狼狈地湿了脸庞。
单孤刀像是从他身上获得了报仇的快意,蹲下去欣赏他此番愧不能已恨不能死的模样,堕入尘埃的李相夷,怎么还是这么傲呢?
他还欲再说,两仪仙子率先反应过来:“李门主,你别被骗了。”
两仪仙子劈掌过来,与单孤刀过了两招被打退,李莲花替她拦下一击,眼神已然不同,既如此,他也不必废话。
“单孤刀,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还有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
单孤刀已经觉得不妙,笛飞声分明是故意把他们留在这里,那罗摩鼎岂不是……
李莲花同样欣赏他几近害怕的神情:“十年了,你的反应力有进步。”
“坏消息是笛飞声会毁了子痋。”
“好消息是于你已经不重要了,”李莲花拾起他的底气,把单孤刀的心反复摩擦,“因为母痋也没了。”
单孤刀心沉到谷底,方才一丝的怜悯已经看不见影子,以恨意填充了整张脸。
李莲花直面着他的恨,恨也罢,他早就知道了。
单孤刀忽而不那么恨了,紧皱的眉头又展开,反倒有些满意和假惺惺的欣慰,李莲花觉得他的转变实在不明所以。
“师弟,你都会骗人了。”
李莲花总共只透露了两句,老笛毁子痋是定局,那就是小宝那里的问题?可他并不知道母痋在皇宫,他有什么把握母痋不会被毁?
“单帮主,你十年才得到天冰的消息,我却能几日拿到两枚,母痋的位置你猜我会不会知道?”
单孤刀也是气极,他在他面前所有的努力都那么不值一提,眼下这也不是最重要的。
李莲花只看一眼就能知道他在想什么,就是不说。
“单帮主,两仪仙子恐有性命之忧。”
单孤刀命人把她带走治疗,李莲花却让他直接放掉她。
“你想知道的我都知道,我的要求就是你必须把她安全送出。”
两仪仙子执意跟他进来的目的也不是保护他,就是不想拖累老笛而已,他现在如果杀了单孤刀两个都别想走,怎么也得想办法把她送出去再说,算得没错的话今晚就是进攻万圣道的日子。
单孤刀本也没有打算动她,只是笛飞声要毁了子痋,这两个人质也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要保住母痋,随后他让人把两仪仙子押出去。
李莲花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继续说:“还有我在她身上种了蛊,她要是活着,会让蛊虫会回来找我,她若身死,蛊虫也会死,你想要的消息同样会变成一抔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