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芜衣见状,赶紧走上前去,想要给她松绑,却被林影阻止道:
“聂姑娘,不可。”
向清婉慢慢睁开双眼,发出了咯咯的笑声,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她挣扎着半坐起来,身体扭到了一边:
“少假惺惺的,到底还是你厉害,抓刺客很有一套。”
“你怎么变成现在这样了?”
聂芜衣十分关切地上前询问,实际上自己几乎连她的名字也不记得。聂芜衣下意识地蹲了下来,抓住她仅剩的手臂,简单号脉。
“我现在这样,那还不是拜你所赐吗?”
向清婉一双狠毒的眼睛盯着她。
聂芜衣心中愁肠百结,无辜躺枪。懒得跟她废话,转头对着林影,说:
“林大人,可否让我们单独聊一会。”
林影的眼中迟疑了一会,还是很配合地退了出去,并带上了房门。
“我是说,你怎么会变成了这副模样?你现在的样子,是有30多岁了吧?”
聂芜衣这才忍不住问了出来。
“那一年我本就是二十多岁,现在十年过去了,我不是三十多岁,是多少岁?”
向清婉其实也感到很困惑,为什么她却看起来和当年没有一点变化,毕竟十年过去了啊。
“我们现在先放下这些恩怨好吗?难道你不想着回去吗?”
聂芜衣沉默了一会才说道,不明白她对自己的敌意从何而来。毕竟,也曾是同一座飞机上的乘客,还是同一个国家的人。
“只要回去了,你现在就不会是现在这样,可能一切就又回到最初的起点。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这样不好吗?”
向清婉陷入了沉默之中,自己穿越过来,仍旧是二十多岁的模样。
自己穿越到了东汶国,那是一个舞文弄墨的国都,女子并没有什么地位,和凌昌国类似,但是东汶人狡猾伪善,善于攻心;自己初来乍到,在繁华的东汶很难生存。
东躲西藏了几年之后,好不容易靠自己的本事研究出了隐身衣。再通过一步步的引荐,伪装成刺客,终于攀上了东汶的皇室。神出鬼没的刺客,一击必中。权贵之人很害怕这样的刺客,但是有一个人不怕,那就是东汶的东方御锦,一个野心勃勃,热衷追名逐利的王爷。
一切还可以再重新开始吗?
“你叫什么名字?”
聂芜衣看着她满身伤痕,心知无力回天,才沉默着问道。
“向清婉。”
向清婉垂着眼皮,这十几年突如其来的变化,已经让自己割舍不下。自己在东汶还有家,早就已经陷入了权力的漩涡中。
“那你知道其他乘客下落吗?”
聂芜衣继续追问,心中充满了希望。只要把大家集合起来,也许就能找到出路。和穿越相关的,也许最重要的是雷雨之夜。
“我是孤身一人穿越过来的。来到这里没过多久,我被牙婆抓住,先被卖进青楼......”
向清婉说着,回忆起了刚穿越过来的悲惨遭遇。在一座破庙里,醒来后发现天都变了。
“怎么会呢?”
聂芜衣简直不敢相信他们会有这样的悲惨的遭遇。
“身无分文,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在这男尊女卑的世界里顶多可以糊弄他们一阵子。在这男尊女卑的时代里能有什么好下场?”
向清婉愤愤地说着,眼神不由得看了看聂芜衣,还是十几年前的模样,不由得妒忌起来。凭什么同样都是穿越过来,两个人的命运差这么多。不过如果她真的有能回去的办法,自己愿意和盘托出。
“我可以让你好过一点。”
聂芜衣一把解开了捆绑她的绳子。
“你别费劲了,我已经时日无多了。”
向清婉挣扎着侧看了看自己的断臂,黯然神伤。自己莫名地穿越到这里,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都在为他鞠躬尽瘁,而他如果听到自己被抓或者被杀的消息,也许第一时间会是跟自己别撇清关系吧。
聂芜衣简单地检查了下她的伤势,气血两亏,心力衰竭之兆,神仙难救。断手的皮肤已经变得了无生气。一夜的刑罚,也让向清婉身心疲惫,她突然感到了一阵轻松,身上的痛仿佛瞬间不见。
“我没想到我们见面会是这样的场景。”
聂芜衣叹了一口气,情绪很低落。
“如果你真的还想回去,仔细想想我们穿越的前一天;还有,在这个时代千万不要动情,人一旦有了感情,也就有了牵绊,是一辈子的枷锁。”
向清婉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艰难地说完,很快就倒在了地上,形如朽木。
看着她一点点无力地躺在地上,渐渐失去了鲜活的生命力。聂芜衣蹲在地上,久久不能回神,大脑也几乎失去了思考。怎么会是这样呢?
还没有来得及好好话聊,自己本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