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的女娲庙,巍峨庄重。此刻,庙前的广场上黑压压地跪满了人,她们神情焦虑,脸上写满了绝望。
秋风掠过,吹得庙前的旗幡猎猎作响,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种沉重而压抑的气息。跪着的百姓黑压压一大片,她们背影低垂,脸上挂着泪痕。
陈祎的心蓦然沉重,一股不祥的预感在心底悄然升起。他思忖,如果百姓生活安康,无病无忧,那谁会来庙宇祈求,肯定出事了!
他连忙对身旁的仇姿说:“去问问这些百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仇姿领命,来到百姓们中间。她蹲下身子,轻声询问一位跪在地上的妇人。
妇人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泪光,声音哽咽地说道:“孩子染上了怪病,高烧不退,已经好多天了。我们找遍了城里的郎中,可是都没有办法治好他们。”
仇姿听后,心中一阵酸楚,她转头看向陈祎和慕云霓,眼中充满了忧虑。此时,百姓们看到国王和女王驾到,纷纷跪拜行礼。
就在这时,一位年轻的母亲突然冲出人群,跪倒在陈祎面前。沈新朝见状,一个箭步挡在中间,提防有奸人暗中行刺。
年轻的母亲跪在地上,泣不成声地说道:“陛下,求您救救我的孩子吧!他才三岁啊,就这样躺在床上,高烧不退,已经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
“大伙儿听说女娲娘娘很灵验,大家都来拜娘娘。可连拜三天了,孩子仍然昏迷不醒。呜呜……”一个妇人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此前投降女儿国的唐军女将屈荟,也抱着孩子跪了过来,“陛下,这孩子好不容易逃出唐军的追杀,如今又性命难测,求您大慈大悲救救她!”说完便失声痛哭了起来。
众人也都纷纷哭了起来,大家七嘴八舌地诉苦,跪在地上求国王和女王为她们做主。
忽然,一个年长的老妇大声说到,“大家都静一静,女娲娘娘让圣上和陛下路过此处,就是为了解救我等,大家稍安勿躁,一切皆听圣上和陛下的。”
陈祎和慕云霓站在庙前,看着跪拜的百姓,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陈祎声音坚定而温暖:“大家放心,朕一定查明真相,医治孩子。保护女儿国子民是朕的天职!”
慕云霓眼中闪着温柔而坚定的光芒,她大声说:“朕与圣上同心,与众位百姓同心。朕是女娲娘娘血脉,朕的子民亦都是女娲娘娘的血脉,娘娘断不会坐视不理。”
说完,两人转向女娲娘娘的塑像,深深跪了下去。众人见状,也纷纷跟着拜了下去,一边跪拜,一边齐声高呼:“圣上陛下万岁!女娲娘娘保佑!”
陈祎和慕云霓回宫的当天夜里,月色朦胧,星光黯淡。宫殿深处,小王子突然高烧不止,脸色潮红,呼吸急促。
陈祎心急如焚,连夜召见御医前来诊治。御医们围在床前,把脉、观察,却个个面露难色,从未见过如此凶险的病症,一时也束手无策。
慕云霓抱着小王子,泪水滑过脸颊,滴落在孩子滚烫的额头上。她心如刀绞,不停地呼唤着孩子的名字,声音中带着无尽的焦急与恐惧。
陈祎站在一旁,紧握着慕云霓的手,心中也充满了忧虑与不安。他连夜召见太师、太尉、丞相和国都令等大臣,商议对策。
宫殿内灯火通明,众人围坐一堂,面色凝重。国都令率先上报,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陛下,大概五日之前,城外陆续有婴孩高烧不止。当时众人以为只是小病,并未在意。没想到这病症竟逐渐向城中蔓延,这几日患病的婴孩已越来越多。”
陈祎闻言,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怒火,责问道:“为何不上报?”
国都令跪在地上,头低得几乎触到地面:“陛下,臣也是今天日间才得知消息,正准备进宫禀报。可得知陛下去了翠屏山,臣便想等陛下回宫后再行禀报。”
陈祎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怒火。他知道,此刻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最重要的是找到解决的办法。
他挥了挥手,示意国都令平身,然后把目光转向其他大臣:“各位爱卿,如今城内婴孩纷纷染病,情况危急。我们必须尽快查明原因,找到治疗的方法。”
接着,陈祎问向一旁的太医令,“国中以往可有此病?”
太医令跪在殿下,面色凝重,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陛下,国中以往并无此病。”
太师突然站起身来,声音中带着一丝疑虑:“陛下,莫非是上游的唐军在水中投毒,导致婴孩患病?”
丞相思索片刻,缓缓开口:“太师所言虽有可能,但若是投毒,为何只有孩童患病,大人却无事?”
几人争论不休,各自陈述,宫殿内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陈祎听着他们的争论,心中却是越来越烦躁。
他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安静,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无论是否唐军投毒,我们都必须将其从劫界外赶走。否则,女儿国头顶上就一直悬着一把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