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都不是为了打球,而是为了打人去的,照这个形势,你家哥哥姐姐很难合力对抗了。”
“那也不难,乐璋很快就会发现她们两个单靠耍混是斗不过蓝家小子的,然后她就会单独去打蓝凭月。姜行简绝对不会袖手旁观,可我三哥就未必了,他才不懂怜香惜玉,必定会趁机和灵渊一起射门。这样看起来,还是他们的赢面大。”
尚远眯起眼睛打量场上局势,悠然道:“你漏了灵渊,他可是很懂怜香惜玉的,不会像你三哥一样袖手旁观。”
宁璋胸有成竹地摇了摇头:“可是灵渊比我三哥聪明太多,他完全能看出来蓝泰和对梁英没有危险性。因为蓝泰和毕竟手下有分寸,只是为了帮妹妹出一口气罢了,而梁英、乐璋、蓝凭月三个人,可是想把对方往死里打的。所以灵渊不用去帮梁英,可姜行简必须得去帮蓝凭月,毕竟乐璋是武将之女,出手悍勇又没轻重,一个不留神可能就把蓝凭月给打死了。”
尚远眯着眼睛打量局势,果然如宁璋预测的一般,乐璋很快就转而去对付蓝凭月,而蓝泰和依然被梁英不死不休地缠斗着。他不禁佩服宁璋的判断力,也佩服孟家小姐们表现出来的攻击力。然后尚远的目光落到了自成一派的颜丹阳身上,问:“那儿还有一个姑娘,你怎么没算她?”
“她不会加入这个战局的,只要台下有那个人看着,她就不可能失了分寸,相反,甚至一定会后悔加入这场战斗。”
宁璋说完,颇为笃定地往王家坐席上看去,却意外发现原本属于王辰的那个座位此刻空无一人,而王瑗蹑手蹑脚地溜到了容璋身边,不知跟容璋说了些什么,容璋看上去表情颇为为难,但还是跟着王瑗走了。
就在此时,坐席上核心处的清河长公主也悄然离席。
四下里不见卫泱的身影。
恐怕别处有好戏要上演了。
宁璋给将离一个目光,起身就要走,将离立刻会意,留下来帮她把尚远给打发了。
……
这次来卫家的宴会,王瑗可是肩负着王辰交给她的政治任务。
毕竟这些日子虽然王辰和容璋有书信往来,但真的就是单纯聊诗词文章,别的一句没聊,他知道容璋是个有主意的,绝非任由别人安排的软柿子,于是就托妹妹给两人安排个见面的机会,好向容璋表露心迹。
王瑗只等到乐璋等人都不在近旁、几个夫人也专注关心局势的时候,溜到容璋身旁附耳道:“二姐姐,方才过来的时候,见卫府别苑有一处景色极好,姐姐可愿意随我去看看风景?”
容璋聪慧,大抵知道王瑗是何用意,只装作不懂淡淡笑道:“正好,我也看得乏味了,便跟你出去走走。
王瑗领着容璋走到槐树林中,槐树林沿河有个亭子,方才他们过来的时候就注意到此处,离马球场有一段距离,且又有槐树掩映,在河对面只能看到亭子顶,看不到亭子中的人。此处正合适私下会面。
越往里走,容璋心中越确定此行的用意。她既已经下定决心按孟老太太的规划走,便是默认了王辰,于是一路没什么表情的起伏,直到隐约看到亭子中的两个人影时,才有些犹豫地停下了脚步。
其实她们现在的距离,刚好足以听到亭中人的对话。
一个是王辰,另一个却是颜丹阳的母亲万棠。
“辰儿,你中进士之后,去王家提亲的人恐怕要踏破你们的门楣了吧。”
王辰一声轻笑,似乎不知说些什么。
万棠又道:“我与你索性开门见山的说,这么些日子,恐怕你大伯与伯母也替你挑花了眼,可有看见比我颜家门第更好的清流人家?”
王辰道:“婚姻嫁娶之事,皆有长辈操持,晚辈其实不知究竟都有哪些人来,可是颜家世代清流,万家又是满门忠烈,若是门第能有颜家这等清贵的,恐怕便瞧不上晚辈的家世了。”
万棠笑道:“从前来过颜家几次,也与老爷子谈经论道,大抵知道我们家的意思。可是待你中举之后,颜家却未曾遣黄金婆上门,你又做何想?”
王辰恭谨道:“丹阳姑娘家世清贵,人品端方,原是我匹配不上,不敢多想。”
王瑗紧张地瞥了一眼容璋,见她面色如常,低垂着头,王瑗愈发紧张,不由得握住了自己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