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崇忍无可忍,亲自登了宋贞儿搭的台子,替她谢绝了其他一切想要一亲美人芳泽的看客。
底下看热闹的人起哄,问他是什么人,凭什么能说这番话。
宋贞儿也没想到他能来的这么突然,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是犹豫地问:“孟少爷是羡慕别人得了金屋藏娇的机会,便也想要效仿,将我藏于烟花柳巷之中吗?”
孟知崇脸色青白不定,声音却很清楚:“我会娶你过门。”
台下人又一阵起哄。有人认出他是朝廷派来的监察御史,人们最爱看这种名门贵公子与烟花女子的戏码。
宋贞儿问:“那你家老太太、夫人又当如何?今日你与我空口许诺,来日却又因她们不满,将我弃如敝履,我又当如何?”
孟知崇道:“我是否娶你,从来与他们无关,只看我自己的心。从前是我心志不坚定,以为离开我之后,你会有更自在快活的生活。其实从一开始我就该选择保护你。”
宋贞儿心软,听孟知崇简单几句话就哄得回心转意,收拾了唱戏的台子回去了。
宁璋觉得戏看得不够爽快,这孟知崇什么时候能变得这么光明正大了,这些话怎么能从他嘴里说出来,难道他是真想着回忠义伯府把桌子给掀了?
不过忠义伯府如今的风向确实变了。以前是孟老太太一人独大,说一不二,她想要摆脱孟家兵鲁子的称号,就叫底下所有人顺着她的心意行事,可后来现有孟肇戎投军兴州,以将军名号荣归故里,后又有宁璋偷学了武功,还能舍命相救皇子后妃得了祁帝青眼。
让孟家地身份水涨船高的,竟然都是凭着孟老太太避之不及的兵事。
有这些事情在前,孟知崇自然不愿意再做孟老太太的提线木偶。
掀桌子也好,到时候有孟老太太头疼的。
于是宁璋也就不再想方设法为难孟知崇,只是有一次趁他与宋贞儿花前月下的时候,宁璋从屋顶上倒挂着垂下来嘻嘻笑了一声,暂时打搅了他的心情,然后又从屋顶上顺着走了,留下两个莫名其妙的人。
兴明县的事情也很快了结了。
赵京回了衙门上,配合孟知崇做调查,孟知崇带人翻遍了兴明县的账本,又去了襄州的衙门把所有的账目都看了一遍,取了关键人物的证词之后,将所有同税务相关的奏折通过驿站快马加鞭传回昌安城。
此事已定,他与赵京也就没了性命之忧,陆忘归便带着陆家众人回了隐州。
宁璋离开隐州两年有余,如今再回来,却觉得仿佛时间过得飞快,这里的一切都好像是昨天才发生过一样。
她常用来练功打坐的那块大石,仍然是光滑锃亮,简直可以照见人影;旁边一棵老垂柳的躯干上伤痕累累,还是她练剑留下的痕迹;她临走前的那一年在院子里种下了一棵葡萄藤,如今已经熟了两季。
她来不及回去洗漱,先去见了外祖父母。
陆无极夫妻两个早就知晓了宁璋在昌安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反正对宝贝外孙女,只有宠着哄着的份儿,谁也没提一句她做的事情有何不可,甚至还跟着说了两句孟老太太的坏话,然后张罗了一桌好酒好菜,给几个年轻人接风。
当归、将离、南渡、北顾他们曾经在昌安城经历过等级森严的生活,即使宁璋一再强调他们是师兄师姐,可是忠义伯府那些人从未真当做客人待他们,反倒觉得这不过是野狐禅的称呼,仍然把他们当成下人看待。只有回了隐州,他们才是回了自己的家,一大家子济济一堂,一起吃饭、一起说笑,他们和宁璋同样受到了公平的对待,没有谁更被关注一些。
不过硬要说的话,根据宁璋的观察,将离还是多少受到了陆天纵的优待。
比如陆天纵说着说着话,会不经意地给宁璋夹一筷子菜,恰巧是宁璋并不爱吃的,陆天纵会忽然意识到,然后随手又放到将离的碗里。每次吃饭的时候都或多或少会有这样的情节,以至于宁璋心想,他恐怕就是为了给将离夹菜吧?
当归很得意地总结:“我早就说天纵心中有她,你还不信。”
宁璋倒吸一口冷气:“也不能怪我不信,他难道还能有心?”
不过看上去将离也并不排斥这种不经意,毕竟她们在昌安城见识过形形色色的人,大概在将离心中,还是陆天纵最好吧。至少陆天纵磊落坦荡,而且武功很好,只有他才配得上是将离的对手,就连宁璋也不得不承认。
总之刚回来的这几日,每个人都是重归故里的开心。
但开心的日子毕竟是短暂的,没过多久,张杳杳就考了宁璋的武功,发现她这两年全仰赖基本功的扎实,可是身法招式无不退步,唯一可圈可点的就是轻功好了一些。不过这些微的一点,跟突飞猛进的将离比起来,简直是个笑话。
张杳杳首先问责将离:“当初走的时候,你是怎么答应师父的,是不是要监督师妹的武功,绝对不叫她沦落至今日这个地步?”
宁璋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