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店。
楼上没有开灯,似乎不对外人开放。
空气里弥漫着花香,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甜腻香气。
墙壁上挂着几幅花草的装饰画,柜台上陈列着各式花束,根部泡在透明架子的水里,地面上还放置一些盆栽。
一个淡粉色旗袍的女人坐在摇椅上,柳腰间绣着金线牡丹,大朵地绽放着。
她一手持着白色的玫瑰,一手持着金色的剪刀,漫不经心地修剪着枝条的长度,葱白如玉的手指令人赏心悦目。
余光扫到有人进店,她缓缓开口,甜腻的声线蛊惑,犹如上好的桃花佳酿,令人陶醉:“客人,买花吗?”
江赴浔不是买花的客人。
“我来应聘。”
“可以,”女人低垂着睫毛,狐狸眼尾微扬,并没有抬眼看人,随手指了指身后,“你今天的任务就是把这排宝贝儿们浇灌开花,没问题吧?”
江赴浔顺着看过去。
日光灯照着娇养的鲜花,大部分都是没有绽放的花苞,有少部分已经绽开,花瓣上沾着淡粉色的水珠,更显新鲜娇艳。
走近后,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味。
而旁边的工具架上没有喷壶,只有一把小刀,刀刃上还有尚未干涸的血迹。
用什么浇灌花苞,可想而知。
他思索片刻,拿起了小刀,将刀刃贴在自己的食指指腹上。
立时,摇椅上的旗袍女人不晃了。
江赴浔背对着女人。
虽然看不到,但他能感觉到有一道视线垂涎阴寒,恨不得将他吞吃入肚!
一秒,两秒……
僵持了将近半分钟后,他把小刀放回了架子上。
“我的宝贝们只是渴了,想要喝一点你的血……你不愿意吗?”
女人唇角一耷拉,白玫瑰被扔掉,她拎着金剪子站起身,笑容昳丽而生冷。
她轻飘飘说着,走近江赴浔。
笑容越来越妖媚。
漂亮的指尖挑起青年的下巴,微凉的指尖带着无法遮掩的阴寒怨气,刺痛皮肤,钻入血肉。
江赴浔淡漠地看着她。
女人笑容更妖冶了,“而且,作为店员,这本就是你的职——”
“噗呲!”
锐器扎入心脏。
紫黑色的血液迅速在淡粉色的旗袍上晕染开来,在女人的心口处绽放。
同时,血条显现。
「目标等级:B
剩余血量:1305/1500」
B级。
难怪这一条街的诡异都畏惧她!
江赴浔一击得手,没有丝毫留恋踟蹰,翻过花架就往二楼跑。
是早就预想好的逃跑路线。
“哗啦啦——啪嚓——”
花架被带倒,盆栽碎了一地。
一瞬间,怨气携带着来自灵魂深处的恶臭,充斥了花店的所有角落。
绝望的惨叫声在花店内此起彼伏,一切植物都好像有了生命,被鲜血喂养过的它们是花店主人精心饲养出的猎狼!
藤条,尖刺……
全都朝着逃往二楼的青年袭去!
但被一层看不见的透明薄膜挡住了!
江赴浔踉跄了一下,收了画笔,因为透支精神力的疲惫感刺痛着大脑。
袖口散发出微蓝的光芒,但他没精力注意,二层就近在咫尺了。
他踏上二楼的地板。
也就在这一刻,金剪刀破空而来!
他强行扭转身体,剪刀没能刺进他的后脑,只是划伤了他的侧脸。
血线中滚出猩红,在昏暗中的冷白上尤为刺目。
砰!
一声闷响,他整个人砸在了地板上,浑身像是散架了一样疼,擦伤和撞伤如火燎一般让人痉挛。
可他没有缓冲时间。
指尖抠进地板缝里,他爬起来,然后全力往二楼的唯一一扇玻璃窗上撞去。
歘!
哗啦!
在玻璃被撞碎的同时,一支染红的白玫瑰刺在了他刚刚站着的那块地板上!
地板流出血液。
下一秒,旗袍女人出现在窗前。
窗外,血月高悬。
凄凉惨白的夜色之中,青年狼狈的身影消失在另一条街道的尽头。
手心里的白玫瑰被揉碎成汁水,渗着甜腻的香味,一滴滴坠下。
“多好的花肥,可惜了——”
花店诡异婉转温柔地轻声说着,转而,声音陡然粗粝沙哑,语气高昂癫狂:
“不愿做我的花肥,强闯未央长街——你会死的更惨!哈哈哈哈!!!”
「滴,系统检测到你已违反未央长街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