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大岳和洪惠本来都已经做好干架准备了,但说实话心里是打怵的,毕竟他俩是有名的摆烂大户,实力都不太行。
否则侯大岳也不至于跟洪惠吵架决定野男人的去留了,但凡他有点实力,直接就对人动手了!或者拎着扔出去!
但他没有。
眼下,看着两人抱到了一起,他松了口气,然后万分不愿地收了手。
恶意还在。
并且极强。
这个诡异一定强闯了未央长街,并且不止一次!!!
该死!
手在蠢蠢欲动,侯大岳打了自己一下,把愣住的洪惠抱了起来。
洪惠顿时张牙舞爪,“侯大岳,你又抽什么风,快放我下来!”
她要去咬死那个亵渎野帅哥的男人!
侯大岳不敢放,他手里要是没点东西,就想去干架,最后多半要死。
而且如果他放开洪惠,洪惠不太理智,绝对会去干架。
别误会,他不是担心洪惠。
他只是不想自己被牵连,嗯,就是这样。
“老婆,咱们不离婚好不好?老子……呃,我认错,都是我的错。”
侯大岳耐着性子哄了一句。
洪惠:?
“你提前老年痴呆了?”
侯大岳:“……呵呵。”
洪惠和侯大岳进了主卧,关门之后觉得不安全,又反锁了房门。
毫无存在感的李诺央默默把客房门关上,然后在漏了个大洞的客厅里过夜。
啊,她可真是一个贴心的好妹妹!
客房里。
或许是发病的缘故,宿予的反应变得很迟缓,说话也慢吞吞的。
还格外粘人。
抱住人就不撒手了。
靠得近了,江赴浔才终于听清了他在嘟囔什么。
“阿浔。”
是他的名字。
看样子是认出他了。
“……能先放开我吗?”
江赴浔虽然已经强忍着克制了,但还是被宿予听出了细小压抑的抽气声。
“…疼?”
宿予歪头疑惑。
江赴浔没说话。
自然是疼的。
在花店里一顿磕碰,又摔下了二楼,还有“虚弱”状态的加持……现在的他简直比瓷娃娃还易碎。
“吹吹就不疼了。”
宿予轻声说着,热气突然吹在脖颈的细碎伤口上,江赴浔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耳根不争气地红了。
清冷的嗓音轻微变了调,却还是强装着镇定:“…你松手就行。”
“不行,你说过的,不吹会疼。”
宿予认真地轻轻吹着,然后转到他正面,又开始吹他脸上的伤口。
“呼……”
温热的气息有点痒。
但江赴浔没躲。
睫毛轻颤了下,他看到宿予神情认真,像是在对待什么重要的工作。
没了暗藏在平静之下的疯狂,也没了杀戮诡异时的乖戾嚣张,看上去竟意外温顺。
“……还疼吗?”
这时,宿予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他。
江赴浔刚想说不疼了,可就在对上那个眼神的瞬间,倏然感到很熟悉。
紧接着,大脑撕裂一般疼痛。
碎片化的情景在眼前浮现——
远处一面红旗垂在旗杆上,四周落着泛白的秋叶,面前有一口枯井。
井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
他好奇地靠近。
以为会是什么小动物,却看到井底的落叶上全都是血!
还有一截小孩的胳膊露在外面,手腕上套着一个红色的头绳!
咔嚓,咔嚓……
啃食声隐藏在落叶声中。
骨骼被咬碎,嚼烂。
他害怕地后退,不小心跌倒了。
就在这时,井里的咀嚼声停止了……
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江赴浔的脸色陡然变得惨白。
忽然,一股强烈的困意袭来。
大脑变得迷迷糊糊起来,眼皮不受控制地下垂,强行断了回忆。
身体不稳即将摔倒在地,还好一只手及时扣住他的腰,把他拉进了怀里。
温热的掌心捂住他的眼,视野黑下来,让他更困了,但他还不想睡。
“睡吧…不要想……”
一道声线中带着点颤抖的声音响起。
听到这道熟悉的声音,江赴浔发沉的眼皮才终于支撑不住,疲倦地闭上了眼。
宿予把江赴浔抱到床上,而后坐在床边,盯着看了许久。
眸色逐渐从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