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内。
江赴浔冲了很久的冷水,身体里的燥热却愈发强烈了。
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意识又开始模糊。
他想起一楼大厅里的那些动物头颅……
是七宗罪。
而兔子代表的是……
燥热冲击着胸腔。
“嗯哼……”
压抑不住的破碎声从喉咙里溢了出来,眼尾染上瑰丽的玫红。
江赴浔蹲了下去,缩在浴室角落里。
脚趾都透着难耐的粉红。
他咬紧了嘴唇,不想再发出声音。
突然,浴室门打开了。
灌进一些冷风,让他清醒了片刻。
他抬起头,看到宿予走了进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神色让他感到有些发毛。
江赴浔甩了甩脑袋,意志已经濒临崩溃,本能地往后缩了缩。
冰冷的瓷砖刺激得他打了个激灵。
宿予在他面前蹲下。
“告诉我,你看到的是谁?”
表情平静,语调中没有任何情绪起伏,他似乎并没有被兔子房间影响。
可仔细看,他手背上的青筋凸起,下颌线紧绷着,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浴室里很安静。
只剩嘴唇里溢出的喘息声。
江赴浔迟钝地抬起眼,迷蒙的眼中,缓缓有了焦点,“宿……予?”
话音落下,寂静了数秒。
而后,一声病态的笑散在夜里。
“呵…乖。”
微凉的手掌抚上江赴浔滚烫的脸颊,后者的眼尾立刻火烧一般发红。
啪。
是脑袋里紧绷的那根弦断开的声音。
「叮,支线任务“罪之都的一夜”已完成!你已获得自由进出罪之都的资格!」
窗外,猩红的月色即将褪去。
宿予凤眼幽深,靠在床头,指腹轻轻摩挲着青年肩膀上的刺目红痕。
刻意不拉被子,让对方本能地往他的身上靠,汲取温暖。
只有这样,他才能感觉到自己被需要。
……才不会成为可以被随意抛弃的玩物。
记忆飘远。
他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
那个害怕恐惧又厌恶的眼神。
哭着说他是吃人的怪物……
可他说过的,他从来不吃人类那种基因弱小的东西……
他不信他。
此后,就消失在了他的世界里。
五年。
“阿浔,我是你的。
“我说过,这辈子你都甩不掉我。”
宿予眼底是化不开的浓黑,低头吻了吻江赴浔的额头。
随即,目光落在那紧皱的眉宇间。
抬起手,掌心处半透明的血雾弥漫开来,覆盖住了青年冷白腰间摔伤的淤青。
几秒后,血雾消失,淤青不见了。
漂亮精致的眉头微松,清冷昳丽的面容平静,似乎睡得安稳了些。
他起身走进浴室。
背后满是暧昧的抓痕。
而腰侧,缓缓浮出了大片骇人的淤青。
江赴浔醒来时已经白天。
他试着动了下,全身骨头被拆了重组似的,提醒着他昨晚到底有多么疯狂和荒唐。
“醒了?”
背后的嗓音慵懒低沉,搭在他的腰上的手臂收紧了些,更加亲密。
江赴浔应激似的颤了一下,大片绯红蔓上颈侧脸颊和耳后,一直蔓延到被子里。
“我……”
他开口,这才惊觉自己的嗓子哑得彻底。
“别说话。”温热的呼吸靠近,洒在他的后颈,暧昧缠绵“再睡会儿。”
似乎是真的困了,宿予的呼吸很平稳,怀抱结实温暖,让人心安。
在这样安静祥和的气氛中,江赴浔僵硬的身体逐渐放松了下来。
同时,罪恶感也在心底蔓延开来。
宿予昨晚似乎没中招,对这个房间没什么反应,如果不是他……
半晌,他哑着嗓子开口:“抱歉……”
一句抱歉太单薄,他还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纵使之前已经看清了自己的心意,但事发突然,他心里此时就只剩恐慌和无措。
明明不该是这样的,
可事情已经这样了……
心里矛盾挣扎着,江赴浔感受到抱着他的手臂缓缓松了力度。
“……你不想负责?”
背后的声音没什么情绪起伏,似乎就算他说“不”,也不会有什么。
江赴浔唇线绷紧,细小破口刺痛着神经,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