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围观人群中又是一阵窃窃私语……
这北陵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凌王爷是个怪人,平日里极少与人打交道,年过弱冠不曾近女色,更别说娶妻。
许是太后晚年得子的缘故,虽是王上唯一的亲弟,可二人年纪相差了近二十岁,那凌王爷分明是同皇子们一起长大的。
也有人说,这王爷从小便性情古怪,年幼时因此被送去了南山书院读书,回来后却更是对人冷淡了……
“老子管你是什么身份!我告诉你,这小子是我安府的奴隶,如同畜生。他偷了东西,我想怎么处置他就怎么处置!干你屁事!”
“那你们也不能把人往死了打啊!更何况,哪来的尊卑之分?大家都是娘生肉长的,你这种猪狗不如的东西才不配当人!”
“我看你是找死!”
眼见硕大的拳头向自己落下,楚欢颜害怕地闭紧了眼睛,做好了挨打的准备……
片刻过后,却无事发生,她紧张地半睁开一只眼,一把玄冰云墨扇映入眼帘,正死死抵住那只挥向自己的拳头……
微光笼罩,面庞一缕轻风掠过,楚欢颜呼吸一停,下意识地抬眼,视线便撞上了一双修长疏朗的眉眼。
只交汇了一秒,便觉得方才失焦的视线慢慢具象,有风吹过的肩颈,发丝微动。
他眼里的光彩,宛如润玉上的微微莹泽,闪烁着温柔的光芒,眼眸深处仿佛藏着千言万语,鼻梁高挺,如玉雕般精致,一袭青衣更是衬的人温润儒雅……
“在下不才,并无管闲事之意,只是平日里见不得血腥,还想请问这位仁兄,此人偷的东西价值多少银两?在下替他赔了就是。”
“赔?你赔得起吗?100两!”
“你们……”楚欢颜真是被这群无赖的嘴脸狠狠恶心了,心中简直有无数句咒骂的话。
“无妨,让在下来便是。”男子一把将想要上前理论的楚欢颜挡在身后,掏出一沓银票递给为首的家丁。
“这里正好100两,拿去吧,从今往后,他,也跟你们两清了。”
“我们走!”
人群散去,楚欢颜轻轻晃动地上血肉模糊的少年,“醒醒?”
“公子,您怎么跑这来了?”
“无妨,我随意逛逛,对了,这是我刚救下的可怜人,赶紧送他去医馆医治。”
“今日还要多谢兄台仗义执言搭救。”楚欢颜故意粗着嗓子拱手行礼,生怕被人发现了自己的女儿身。
“贤弟言重了,在下沈洵安,敢问贤弟尊姓大名?”
“君子洵然,随遇而安。仁兄的名字果然与气质相配,在下楚…幕。”一时语塞,她只能拿弟弟的名字当个挡箭牌了。
“楚贤弟,既然已无事,不如同行可好?”
“好啊。”
现在长风、双儿都不在她身边,那个该死的凌时翊还扔下自己跑了,不如跟着这个沈公子一路,说不定还能套出什么关于图腾的线索。
“哇,这寒阳城还真是热闹非凡。”
楚欢颜走在大街上,不由得感叹。
沈洵安看向她笑了笑,“贤弟并非我北陵人士吧。”
被说中的楚欢颜表情一僵。
“在全北陵,那安国公府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更没有人,敢管他们家的事。”
“那沈兄如何敢管?不怕他们报复吗?”
“在下自幼便无父无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所以无妨。”
“对不起啊,我不是有意提起你的伤心事的。”
“不知者无罪,贤弟不知,何罪之有?”
他用扇子轻轻敲了敲面前小人儿的脑袋,看她一脸愧疚,拉起她的手直奔酒楼,
“走,请你吃饭。”
……
“王爷,属下方才去查探,欢颜公主无事,她救的那人是安国公府的下人。”
“可有受伤?”凌时翊仍是一副冷漠的模样闭目端坐。
“不曾受伤,倒是一位公子抢先属下出手救了欢颜公主。”
“公子?”他眉头一皱,仍是不曾睁开眼,“派人暗中盯着,继续去梵音寺吧。”
酒月楼,
“贤弟,你再尝尝这个,桂花百合红枣羹。”“怎么样?”
“好吃,太好吃了,我在家的时候都从来没吃过这么多美食呢。”
一桌子的佳肴,楚欢颜吃的眉开眼笑,自己竟然不知道北陵还有这等好地方,上一世那三年简直是白活。
“贤弟,你既不是北陵人士,那你是哪里人啊?缘何来到北陵呢?”
“我来自洛觞,家道中落,听说北陵物产丰富,寻思着有没有经商的法子,就来了。”
“可刚刚分明听贤弟说自己是凌王爷的贴身书童?”
老天爷啊,这个沈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