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砚修以为这样就能让她知难而退，没想到她居然是个没有自知之明的，分明就没有经验，却还是凭着一腔热血跟他出发了。
这一次的饭局不太重要，算是可有可无，厉砚修本来已经推了，为了刁难沈棠，又把人给喊回来了。
厉氏集团跟盛天公司合伙吞一块地皮，该做的协议都已经做了，就是还有几个地方还没有商量好，盛天公司本来已经最好吃哑巴亏的打算了，得知厉砚修回国接手集团业务，认为他年轻不抗事，于是就想从他身上做文章，这才有了这一次的饭局。
沈棠是被临时拉过来的，没人给她安排任务，因此她到了包间到干坐一旁，本想学点技能，然而这些人似乎也不是真的奔着生意而来，一落座就开始胡吃海喝，正经话没说两句，不入流的话倒是一句接着一句。
她一毕业就在医院工作，除了比较累之外几乎没有参加过这种乱七八糟的饭局，好友当中倒是有人有过这种经历，她知道这种事并不少见，本着入乡随俗的原则，就算不爱听也只能听着头皮往下听。
实在忍不了的时候，她便看向邻座的厉砚修，借着吐槽他来表达心中的不满。
一天到晚穿得人模鬼样，实际上却是参加这种低俗的饭局，看来他也不怎么样……不过他似乎也不怎么享受的样子，眼看他的脸越来越臭，沈棠总算是找回看一点平衡。
除了她之外，厉砚修还带了两个男秘书和一个助理过来，席间厉砚修就沉着一张脸，任凭盛天的人如何拐弯抹角点到他的名，他就是不搭腔。
一来二去的，人家也琢磨出来了。
这个厉砚修比厉氏集团的任何一个人都要难搞，想从他这里讨到便宜，只怕很难。
“我去下洗手间。”包厢里不是烟味就是酒味，沈棠待不住，低声跟厉砚修说了一句，对方没有反应，她也不在乎他的想法，说完就起身。
洗手间里。
沈棠简单了洗了个手，又补好了妆，这才不情不愿的走出拐角，比起乌烟瘴气的包厢，她似乎更想待在这种清净的地方。
要不直接给厉砚修发个消息，就说自己有事先走了？
跟过来的目的是为了不想让他看低，如果一早就知道这种饭局就是这种没营养的聚众吸烟，她宁可被他看低也不会过来。
呼吸到外边的新鲜空气之后，沈棠就更加不想回去了，她拿着手机，在要不要发信息之间徘徊不定，因而也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某一个身影。
“沈小姐，一个人啊？”
一道油腻中带着猥琐都声音冷不丁从身后传来，沈棠吓得打了个颤，皱眉转身，发现来人正是包间里一个姓盛的老总。
他姓盛，合作公司又叫盛天，其中的联系自然不言而喻了。
沈棠没怎么认真听，也不知道两家公司之间都合作已经走到哪一步了，不过既然是合作，那么还是要维持该有的体面的。
尽管心里很不舒服，但沈棠还是努力扯出一个笑容，顺道打了个招呼。
原本还在纠结要不要直接走人，现在的她更是一点犹豫都没有了，打完招呼就想发信息，岂料还没付诸行动，那个盛总就又逼近了两步。
“你这么年轻，应该才刚工作不久吧？第一次参加这种饭局？刚刚我见你一直皱着眉毛，估计是不太习惯这种场合吧！”
沈棠从头到脚都是名牌，皮肤更是细腻得白里透红，其实盛强根本就不认为她是职场打工人，只把她当成厉砚修的女伴，只是有些话不必说得那么清楚而已。
如果厉砚修偶尔给她一个好脸色，盛强的胆子也不会大到挖他墙角的地步，然而厉砚修压根就没把她当回事，他又按捺不住色心，一见她出来就忍不住跟上来了。
沈棠皱眉，心里的不适更加明显。
她又不是傻子，不可能看不出这人的心思。
这个姓盛的看起来少说也有四十多岁，啤酒肚大得吓人不说，头也秃了，他哪来的脸勾搭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
“出来太久，我得回去了。”她努力维持着所谓的体面，不想因为自己一时的冲动就毁了两家公司的合作。
“急什么？厉砚修又不会在乎你回不回去？”
见她要走，盛强顿时不想继续装腔作势了，直接上前抓住她的手，半是强硬半是哄的说道。
“他能给你的，我也能给，并且比他还大方，你守着这一个冰山脸有什么意思，反正迟早也会被他丢弃，但我不一样！”
沈棠被他这个突如其来的行为给吓到了。
他知道自己跟厉砚修不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难道也知道她是厉家少奶奶？知道得这么清楚还敢这样对他，只怕是得了厉砚修的授意吧？
此念一生，她心底里的厌恶更加强烈了。
沈棠奋力一推，直接把人推得踉跄后退了好几步，盛强本来就喝了不少酒，这一退差点摔了个狗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