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芷柔的心思,厉砚修不是不明白,只是心里有愧,装糊涂而已。
这会儿看到她当着自己的面挑衅沈棠,厉砚修心知再不制止只会助长她的气焰,于是沉声提醒了一句:
“离婚这事,是奶奶不同意。还有,她毕竟也是你姐姐。”
这句话一出来,沈棠和沈芷柔不约而同朝他投去视线。
前者面露不屑,他还知道她是沈芷柔的姐姐?
后者则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眼泪随之而来。
“我也知道她是我的姐姐,可是我能有什么办法?事情已经发生了,我总不可能洗脑自己什么都没有存在过吧?”
沈芷柔本身就是演员,调动情绪的时候简直得心应手。
她梨花带雨的看向厉砚修,满含委屈道:“我也知道自己这样做不道德,可是我真的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如果没有那件事就好了,只要我们不曾……”
她故意说一半留一半,剩下的意思留给对方意味。
厉砚修不出意外的沉默了。
眼见两人这么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沈棠当即反应过来沈芷柔所指何事。
一股怒火涌上她的心头,沈棠暗暗握紧拳头,忍了好几次也没忍下来。
“原来你也知道自己不道德!既然清楚自己见不得人,那就更应该夹紧尾巴做人才是,何苦三番两次的跑到我面前来,你是天生欠骂,还是觉得我不会骂人?你的粉丝知道你私下里是这么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货色吗?”
沈棠对着沈芷柔就是一通输出,沈芷柔窝了一股子火,然而厉砚修就在这里,她也不可能真的跟她打起来,只能退而求其次的卖惨。
“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不道德,就是见不得人,你想怎么骂就怎么骂吧,反正已经这样了,我否认也没有用。”
一个巴掌拍不响,这件事厉砚修也有份,沈棠骂她也就是骂厉砚修,而且沈芷柔很清楚这件事绝对不可能曝光到公众面前,因为厉砚修不会放任不管。
沈芷柔的卖惨很快就起了作用,一旁的厉砚修脸色越来越沉,他也不是出于心疼沈芷柔,而是无法忍受沈棠指点自己的生活。
“该说的我早就说清楚了。”厉砚修转向沈棠,“这个婚我早晚都会离,你要还是这么认不清自己的位置,只怕我连最基本的体面都不会给你了。”
这话在沈棠听来就是他已经选择了沈芷柔之意,沈芷柔同样也是这种心思,嘴角差一点就压不住。
“我要你给我体面?”沈棠反唇相讥,“现在不是你有求于我吗?如果奶奶知道你们的事,你也以为你们还能相安无事的在这医院里私会?你当真以为我不敢说吗?”
话到最后,沈棠的声音控制不住的往上拔了不少。
她知道自己非要凑上来多半是自取其辱,却也没有想到厉砚修为了沈芷柔能做到这个份上。
厉砚修皱眉,再次不耐烦的警告道:“如果你大老远跑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些,那么你现在可以走了,你大可以现在就回去跟奶奶说清一切,前提是你担得起后果。”
后果无非就是离婚而已,厉砚修知道她还不想离,要不然也不会临时反悔。
说来说去,他还不是想甩开她,真要把事闹开,不仅他如意,就连沈芷柔也会得偿所愿。
沈棠才不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她气冲冲的走出病房,本想直接离开,赶巧一个捧着病历夹的医生和一个带着剧组工作牌的人并肩走过廊道,剧组人员一脸焦急,不知在与医生说什么。
沈棠灵机一动,当即跑到前台咨询。
五分钟之后,她重新回到病房当中,跟之前不同的是,她手里头还拿着一份病历。
沈芷柔纠缠不休,厉砚修几番想要离开都会被她绊住,沈棠进来之时,沈芷柔正以头疼为由抱住厉砚修的胳膊,说什么也不让他走。
沈棠一出现,厉砚修就避之不及的退开,乍一看真有那么一些被人捉奸在床的慌乱,只不过也是仅有那么一瞬而已。
沈棠就跟看不到他们的心虚似的,“啪”的一声就把病历摔在床边的桌子之上。
“你不是心脏疼吗,怎么又变成头疼了?”
沈棠已经看过病历了,沈芷柔就是早上忘了吃饭,一时低血糖导致的头晕,医生不建议她住院,她却以心脏不舒服为由懒着不走,剧组的工作耽误不得,导演让人来催了好几次,无一例外都被她打发走了。
“沈棠?”对于她的去而复返,沈芷柔恨得直咬牙,看清她所摔的东西之时又是一阵白脸,很快倒打一耙,“你凭什么侵犯我的隐私?”
“侵犯隐私?姐姐关心妹妹,难道也算侵犯隐私吗?若真是这样,前台的护士为什么没有拦我?”
沈棠悠哉悠哉的反问,饶有兴致的盯着她。
“你这么怕我的知道,难道是担心谎言会被戳穿?”
她话里有话,厉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