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固县和桃源县的距离,同林长乐她们以前住的那座山差不多,但因为一路都是官道,用的时间只是以前在山上的一半,差不多一个时辰就从桃源镇到了固县。
今天出门的时候耽误了一些时间,加上车上有孩子,林老三车子赶的也不快,当他们赶着牛车到固县时,已快中午。
固县缝八有集,今天正好二十八遇上了集会,街上人头攒动,异常热闹。
林老三顺着主街行了一段,便拐进一条小道,这条小道是他偶然间发现的,能通过马车,还比走主街速度快,从这里走能省下不少功夫。
毕竟是县城,道路两旁全是青砖围墙小院,有的华丽有破旧,门墙也是高矮不一,看起来凌乱又有序。
连转了几个小胡同,又转到主街上,随着人流缓缓行进百十米后,一栋二层小楼出现在面前。
这栋小楼林长乐记得,正是上次她们来过的酒楼,县城里的酒楼她就来过这么一家,所以记忆很深刻。
门口有个伙计打扮的年轻人,见林老三过来,扬手招呼了一下,便朝着酒楼里喊。
“陈掌柜,林三哥送东西来了。”
话音方落,一个身着青色绸衣,面容清瘦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朝林老三拱手笑着,“林兄弟你今天可来晚了,已经有客人点了麻辣兔头,我让人等着呢。”
林老三赶紧翻身跳下牛车,同陈掌柜拱了拱手,“今天县城赶集,我媳妇儿想带着孩子来逛逛,便耽误了些时辰,我这就把兔子送到后厨。”
陈掌柜此时才注意到了车上的刘腊梅,林长乐,还有林家三小只。
“哎吆,弟妹也来了呀,快下来快下来,进店里坐坐。”
陈掌柜自从得了林老大媳妇儿的几张做菜秘方,酒楼的生意比以前好了许多,又请了两个跑堂,一个迎宾,干活儿的人多了,他自己倒没那么忙,只在柜台里算算账就成。
几人说话的功夫,一个七八岁穿着靛蓝丝绸直缀长衫的小男孩从铺子里面跑出来,小男孩腰间系着玉色腰带,一个同色香囊挂在腰间,里面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装的什么。
他大眼瞪着,粗眉一挑,指着牛车上的林长喜,气势汹汹的喊,“乡巴佬,谁让你来我家酒楼的。”
林长喜看着这个欠揍的小孩儿,拳头紧了又紧,最终也没发作,只是“哼”了一声,将脸扭向别处。
这个小屁孩儿正是陈掌柜的儿子陈冬,大家平时里都叫他冬哥儿,两个月前林长喜跟着林老三来县城送货,当时冬哥儿也在酒楼,两个孩子不知啥原因打了起来。
因为这件事儿,林长喜回家后还被林老大媳妇儿训斥了一顿,后来更是再没让他到县城来,今天要不是林长乐,林长平和林长安也想到县城,林长喜怕是还出不来。
林长喜是个心大的,早就把这事儿给忘了,没想到冬哥儿还挺记仇,都两个月了还记得这事儿。
陈掌柜回身瞪冬哥儿一眼,朝酒楼里喊了一声,“大海,将冬哥儿带进去。”
酒楼里匆匆跑出个灰衫短衣小伙子,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他连拉带哄想将冬哥儿带进去。
冬哥儿挣扎着不愿进去,伸手指着林长喜,“乡巴佬,你下来,咱们打一架,谁输了谁做小弟。”
有古惑仔那味儿了。
林长喜自从上次被林老大媳妇儿训斥了以后,也长了记性,不管冬哥儿说啥,他就是不应声,也不看他。
“大海,把少爷带回去”陈掌柜大喝一声,脸色黑沉沉的,盯着正在撒泼的儿子。
林长喜和冬哥儿上次打架的事儿,陈掌柜是知道的,虽然当时他不在,但以他对自己儿子的了解,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是自己儿子主动挑事的,左不过是两个孩子打闹,陈掌柜也没说什么。
陈掌柜虽然平日里和蔼可亲,但板起脸来看着也是有些吓人的,冬哥儿见他爹真的生了气,也不敢再闹,哼了一声便甩手进了酒楼。
冬哥儿进门后,掌柜的原本板着的脸上,又挂起了笑容,让门口迎宾的伙计把牛车赶到后院
他引着林老三一行人进到酒楼中。
“我就冬哥儿这么一个儿子,平日在家大家都宠着他,宠的他性子有些不好,说话没什么分寸,林兄弟你别介意。”
陈掌柜说了几句,也算是替自己儿子道个歉。
林老三忙说道,小孩子玩闹不碍事的。
陈掌柜又笑呵呵地看向林长乐,“这是你家闺女吧,几个月没见长高了不少,当初见面的时候还得抱着呢。”
见陈掌柜说她,林长乐朝着陈掌柜伸出了手,一副求抱抱的模样。
陈掌柜家里就冬哥儿一个男孩子,夫妻俩这么多年一直想要个闺女,可惜天不遂人愿,一直也没怀上。
是以当软软糯糯的林长乐伸手要抱抱的时候,陈掌柜脸都乐开了花,赶紧弯腰将她抱了起来。
“伯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