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热腾腾地饭菜就摆上了桌,一家人热热闹闹吃了顿午饭,吃完饭林老太继续留在张老太家里同她叙旧,其它人都去了张里正家。
和林长乐她们家差不多,张里正家和张生家分的宅基地都在村边儿。
张家人多,能赚钱的劳力多,原来还有些家底,修的房子倒是比张生家的大些,土坯房上面盖了青砖瓦,外面用白石灰涂的白白净净,看起来很是不错。
张里正的孙子正在门口点炮仗玩儿,猛然看见林家人还有些不可置信,待确定真的是她们后,又赶紧跑回屋喊人。
没一会儿张里正媳妇儿,儿媳妇儿就都跑了出来,各个都是一脸惊喜。
林家人也赶紧走过去,将礼递了过去。
都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这话真不假,张里正媳妇儿当即就红了眼睛。
下午林家三兄弟,陪着里正和里正儿子吃饭喝酒,林老大媳妇儿和刘腊梅则和里正媳妇,儿媳妇儿聊着家常里短。
喝酒的时候,见林家三兄弟还喊自己里正,张里正赶紧摆摆手,说野田村没了,他也不是什么里正了,让林家三兄弟喊他张叔就成。
这话说的伤感,大家心里都不是滋味。
孩子们好久没见,也是亲的不行,在院子外面闹闹哄哄地玩儿。
因为路途远,林家人坐到半下午就开始回转往回走,到家的时候天色也是彻底黑了下来。
临走的时候,江阿婆给装了一包肉丸子,林老大媳妇儿切了葱花,香菜,熬了一锅热水,加了葱姜蒜,又放了各种调料,最后把丸子下锅,一人喝了一碗暖乎乎的丸子汤。
人的肚子填饱了,家里牲口还是饿着的。
刘腊梅从袋子里盛麦麸,麦皮,又弄了些烂菜叶子,搅拌搅拌,在火上煮好,去后院给鸡,鸭,饿都放上了。
林老三饮牛,饮骡子,给他们喂干草,林老大,林老二将兔子喂好。
等一切忙完,已经到了大半夜,整个桃源村一片安静。
睡了约摸一个时辰,林老三就起床,杀兔剥皮,天没亮就去了陈掌柜家里送兔肉。
好好歇了一晚上,第二天大家也都缓过劲儿来,林老太抱着林长乐去江阿婆家找江朵玩儿。
刚进门就听见一个妇人骂人的声音,“你个丧门星,赶紧把糖给我儿子,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东西,这糖你也配吃。”
这个声音林长乐熟悉,正是江老二媳妇儿的。
“翠花,你怎么能这么说朵儿呢,孩子已经够可怜了。”
这声音是江阿婆的,从声音里能就听出江阿婆很生气,但又有些气势不足。
“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骂就骂了,能怎么地。”
江老二媳妇儿没理江阿婆继续变本加厉地骂着。
林老太站在大门口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听见江朵哭,林长乐不想忍,推开大门直接跑了进去。
大门猛然被推开,江阿婆和江老二媳妇儿都被吓了一跳。
见来人是林老太,江阿婆有些尴尬,江老二媳妇儿脸色稍微变变,转身又去夺江朵手里的糖。
江朵哭着往林长乐这边儿跑。
“你个丧门星还敢跑。”江老二媳妇儿顺手操起地上的板凳,就朝江朵身上砸。
江朵躲了一下,板凳直接砸到了林长乐身上。
后面跟着的林老太根本来不及反应,板凳就砸到了林长乐身上,不偏不倚直直就砸到了头,林长乐吃痛,摔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林长乐可是林老太手心里的宝,从小到大,家里人对她都是宠着爱着的,学走路的时候身边儿都没离过人,别说受伤了,连摔都没摔过。
江阿婆也吓坏了,扯着嗓子就朝屋里喊,“老头子,老头子你快出来,长乐受伤了,长乐受伤了。”
林老太冲过去赶紧抱起了林长乐,林长乐额头上的血滴滴答答流到了脸上,额头上一道口子还在往外流血。
刚才被吓的哇哇大叫的江朵被惊的一动也不敢动。
刘腊梅和林老大媳妇儿正要去童家,刚到门口,就听见江阿婆家的动静,刘腊梅听出是林长乐的哭声,赶紧就往江阿婆家跑,林老大媳妇儿则跑回家里喊林老大和林老二。
进门看见满脸血躺在地上的林长乐,刘腊梅腿都吓软了,跌跌撞撞地跑了过去。
“娘,囡囡这是怎么了?”刘腊梅扑过去哭着问。
“让那个恶婆娘给打的。”林老太指着江老二媳妇恶狠狠地说道。
“你敢打我家囡囡,我和你拼了。”
刘腊梅从地上爬起来,朝院子里瞅了一眼,看见门后有把铁锹,拿起铁锹就朝江老二媳妇冲了过去。
变发突然,江老二媳妇儿楞在原地,动都没动,铁锹快要拍到她身上的时候,江老二从屋里跑了出来,一把接住铁锹,一使劲儿把刘腊梅推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