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飞奔,赶在城门打开前,林家的骡车第一个进了县城。
林家三兄弟在县城里也送过几次东西,对县城道路还算熟悉,林老三找了个自己记忆中离的最近的医馆,赶着骡车奔了过去。
很快到了医馆门口,车子停下后,才发现医馆门还没开,林老大跳下车砸门,边砸边喊,过了好一会儿,里面才有了动静。
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慢悠悠地打开门,揉着眼睛一脸不耐,“敲什么敲,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大早上的就催命。”
等开门看见林家人穿的都很朴素后,态度更加不好,“砸什么砸,我们这门可是雕花的,手工费都不少呢,要是砸坏了你们可赔不起。”
看着这小童狗眼看人低的样子,林老大心中不悦,为了侄女的病强忍下心中不悦。
“小哥儿,敢问馆中有大夫吗?”
那小童翻了个白眼,“现在才什么时辰呀?大夫还没来呢,你们要看病的话,就再等等吧,再等半个时辰就成。”
说完这话,又小声嘟哝了一句,“真是晦气,大早上就遇见穷酸鬼,觉都睡不成。”说着就要将门再关上。
林老三一个健步冲上来,用手将门抵住,那个小童才十三四岁,能有什么力气,林老三将门一抵,他就再也关不住了。
“你干嘛呢?我都说了大夫没来,你这样也没用,你们要愿意,你们就一直在这儿站着吧。”小童冲着林老三喊道。
林老三气急,想冲过去和小童理论,被林老太拽了回来,现在当务之急是给孙女看病,没工夫和一个小童浪费时间。
老太太凑上去,手里抓了二十文钱,塞给小童。
“我家孙女这病生的急,我们也是没办法,实在是不好意思,麻烦你帮着叫叫大夫,我孙女实在是耽误不得。”
小童接过林老太递过来的钱,态度好了许多,说话也和气了,开门让他们一行人进来,找地方让人坐下,然后开口。
“不是我不愿意帮忙,现在还没到开诊的时间,大夫还没起呢,你们要是实在着急,我就给你们叫叫,不过诊金可是要翻倍的。”
“没事,没事,我们有银子,劳烦你了。”
林老太赶紧道谢。
她孙女的命重要,不管多少银子,只要能治好就成。
林长乐被烧的迷迷糊糊,将小童和林家人的谈话陆陆续续听了一些,心中又气又怒,这小童小小年纪就这么势利眼,这医馆的大夫估计也不咋地。
林长乐猜的没错,这医馆势利眼的不止小童一个,大夫更是个黑心的。
焦急地等待了一刻钟左右,小童带着一个年纪约摸五十的男人走了过来,男人脸色阴沉,过来坐下后就满脸不悦地让刘腊梅将孩子抱过去给她诊脉。
刘腊梅赶紧将林长乐抱到大夫旁边。
那个大夫下手很重,诊脉的时候,指头使劲儿压着,迷迷糊糊中林长乐觉得胳膊疼,忍不住哼唧一声,又皱了皱眉头。
“大夫,您轻点。”刘腊梅看着心疼,出言提醒。
大夫冷哼一声,甩了甩手,“爱医医,不医就走。”
刘腊梅强压下心中怒意,好声好语地说道,“我们医,我们医。”
大夫又将手重新压到林长乐胳膊上,把完脉开口说道。
“这孩子的诊费两百文,汤药费二两银子,若是要在我们店里熬药,煎药费一两银子。”
大家都被这个价格惊到了,这个价格明摆着就是坑人,可眼下也没办法,只能人家坑人也得受着,乖乖拿银子抓药。
等林家人把银子付了,大夫才开始下一步的诊治。
他先是回到柜台后面,再次出来时,手中多了一个盒子,打开后,里面密密麻麻摆了许多银针。
林长乐从小就怕扎针,看着这么多针出现在面前,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
“囡囡别怕,娘在呢,扎针不疼的,等会儿就好了。”刘腊梅拍着林长乐,轻声安慰。
娘,你这个话是骗小孩儿的,我可不是小孩儿。
“好了,好了,别说话了,直接把孩子按住,别让他挣扎。”那个大夫可没刘腊梅这么多耐心,直接让人把林长乐按住。
“不用按,不用按,我家孩子很乖的。”见有小童上来按人,刘腊梅赶紧伸手拦,这些人没轻没重的,说不准会把闺女弄疼。
“囡囡乖,咱们乖乖让大夫扎针,千万别动。”
林长乐轻轻点头,闭上眼睛,将头一扭,身子也不再抖动,任由那个黑心大夫给她扎针。
心里将这个黑心狗大夫骂了个狗血淋头,心说,你给我等着,等我好了,等我好了……一时间没想到要做什么,反正好了以后,得出了这口恶气。
这个黑心狗大夫虽然人不行,医术倒是还凑合,几针下去,林长乐干呕便止住了,只是烧还没退。
他嘱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