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凯特琳·徒利走出了又黑又冷的寝室。
凯特琳夫人紧了紧身上披着的斗篷,她是从甜蜜的梦中醒来,在那里她看到了她的丈夫和孩子们。
孩子们的欢声笑语犹在耳边萦绕,却随着她的逐渐清醒而变得越来越模糊,她无论怎么努力也留不住那一丝甜蜜。
…………
在鹰巢城的园里漫步着,凯特琳夫人脑中回想着昨夜很失败的“越狱”经历。
她虽是徒利家的淑女,却也是奔狼的妻子,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鹰巢城的看守并不严,或者说这里的护卫没把她当成囚犯。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凯特琳很快就摸清了兵士们守夜和巡逻的规律,加上她从天真侍女口中打探到的情报……昨夜,她怀揣着从临冬城里带来的一把匕首,便悄悄离开了房间。
鹰巢城除了纯白高墙外,唯有山脉和无穷无尽的虚空,一条长而险峻的小路通过长天堡、雪山堡和危岩堡,与底部的月门堡相连。
那条下山的小路约三尺宽,稍一靠近凯特琳夫人就听见了冷风的呼啸。
路的两边都是万丈深渊,心念的孩子们给了她巨大的勇气,凯特琳踏出了
狂风向凯特琳嘶吼,拉扯她的披风,企图将她拖下山崖,她颤抖着不敢前进。
那一瞬,凯特琳非常清醒,她知道她再往前,便要投入陌客的怀抱了。
凯特琳后退了,她安慰自己,史塔家的人或许无畏无惧,但徒利家的人懂得变通之道。
…………
想起昨晚的冒险,凯特琳仍然心有余悸。顿住脚步,她仰视着高空朦胧的苍白高塔,一股晕眩感顿时袭来。
凯特琳夫人闭了会儿眼睛,红堡有四层地牢,而鹰巢城是天然的天牢。
…………
天空泛白,黎明来到,太阳如同一颗璀璨的明珠,它的光芒温暖而明亮,给山峦披上了一层金色的霞光。
凯特琳朝着山下遥望,虽然她看不到山下的景色,但她知道那里有青翠绿林与沉静的小村庄、金黄色的麦田和溅起水渡过阳光照耀的溪流。
莱莎·徒利裹一身镶狐皮的蓝天鹅绒长袍出现在了阳台,凯特琳感受到了强烈目光,当她抬头望去,却只看到了她妹妹消失的背影。
莱莎对她视而不见,有机会……她想和妹妹大吵一架,徒利家的淑女姐姐会毫不留情地骂她的妹妹是个又蠢又肥的鳟鱼!
胸口起伏,凯特琳深深吸了口气,压下了心下升腾的怒火。
很快……心下又涌起一股绝望,凯特琳夫人知晓这里是鹰巢城,她什么也做不了,她哪里也不能去。
我的孩子们……凯特琳夫人闭上了眼睛……在失落和疲惫中,她投身于神灵的怀抱。
她请求负责修复破损的铁匠给予她可爱的布兰以关注和保护。
她恳求少女将她的勇气赐予艾莉亚和珊莎,保护她们的清白之身。
她祈求天父的公正,祈求追寻正义的力量和知晓正义的智慧
她祈求战士让罗柏变得强壮,护佑他平安地穿越战场。
她祈求老妪指引她该走的路,别让她在前方的黑暗中迷失方向。
…………
“你该多穿些衣物,凯特。”
沙哑的声音打断了凯特琳的祈祷,当她睁开眼睛,才发觉自己已然跪在了冰冷的草地上。
看着脸上挂着微笑的培提尔,凯特琳的瞳孔微缩,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前段时间,培提尔带着凯特琳的亲笔信离开了鹰巢城,按照正常他现在正在赶去见罗柏的路上(
培提尔·贝里席一边走着,一边摊开了双手。
他的语气有些无奈:“我们的黑鱼爵士,不放心我,也不放心他侄女的儿子,他直接抢了我南下的差事。”
凯特琳夫人起了身,道:“我的叔叔?!”
培提尔在凯特琳的身前顿住了脚步,他打趣道:“他很担心我会带坏你的长子。”
耸耸肩,他又道:“血门骑士就那样不管不顾地直接离开了,我好不容易才物色了一个比较可靠的新血门骑士。”
这真是个好消息!凯特琳的眼睛闪烁着喜悦的光芒,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她的笑容如同黎明的阳光,温暖而明媚。
看着此时的凯特,培提尔不禁微楞,她的笑容似乎把他带回了童年的时光,让他忍不住想靠近她。
培提尔攥紧了背在身后的双手,他不再是那个冲动的奔流城少年,他告诉自己他需要慢慢来,慢慢地靠近她。
…………
培提尔的唇角勾起,道:“这位夫人,伱似乎很高兴我被布林登叔叔为难,我听出了你的幸灾乐祸。”
他装作害怕的神色:“他还是那么强壮,我都不敢拒绝他,只能老老实实地由着他安排。”
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