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谢思诺没有任何意思向她抱怨自己皇兄的婚事,可被谢思诺这样看着,曲轻歌心里却隐隐有些心虚的。
曲轻歌低头喝茶躲开谢思诺的眼神,搪塞道,“婚事自来讲究缘份,或许属于七殿下的缘份还没到。”
谢思诺叹气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这次皇兄跟童三小姐的事没成,袁贵妃气得不行,已经好几天不理他了。我就怕哪一天父皇没了耐心,直接下旨指婚,到时候皇兄若是还是愿意,便是抗旨了。”
说话间谢思诺的情绪逐渐低落了下来,“上一次抗旨没了太子之位,再抗……”
谢思诺轻咬嘴唇,脸上尽是担心跟难过。
曲轻歌见谢思诺这般,伸手覆上了她的手,出声安慰,“公主,不要过早的担心没发生的事情。”
谢思诺看着曲轻歌,“轻歌,或许你觉得我太杞人忧天,所有人都觉得就算父皇给皇兄指个他不喜欢的人,娶也就娶了。男人三妻四妾太正常了,大不了他再多纳几个自己喜欢的女子就好了,但事实不是这样的。”
“外人只知我母妃是病逝的,却不知母妃是因为对父皇情根深重,承受不了父皇的三宫六院抑郁而终。母妃病得最重的那一年,皇兄也不过九岁。他眼睁睁的看着母妃愈渐消瘦,看着她像花般慢慢枯萎。母妃时常拉着皇兄,让他日后千万不要让女子这般痛苦。”
谢思诺眼眶微红:“如果有一天皇兄真的娶了妃,即便不是他真心喜欢的,他也不会再有旁人了。”
更让谢思诺难过的是,除了她,没人知道皇兄的坚持,只以为他挑剔。
谢思诺的话在曲轻歌的心里掀起一阵阵涟漪,她回想起,前世的谢尘暄娶了严芷雯后确实没再娶侧妃。
即便是他被迫娶了不爱的女人,也没再有旁人。
而且那个女人还算计了他。
曲轻歌想起前世知道的关于谢尘暄的消息,想起他最后被设计嫁与他的严芷雯背叛的事情,心止不住的泛着一阵阵痛意。
月亮看着眼前情绪低落的两人,默默的拿出帕子递给谢思诺,她不会安慰人,这会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谢思诺接过月亮递来的帕子擦着眼角的泪水,略带歉意道,“对不起,这么开心的时候我把气氛弄成这样。”
她擦去泪水,刻意笑出声来,“唉呀,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我们聊聊其他开心的事吧。我们要不来猜猜晚上灯谜大赛会有什么题目吧。”
见谢思诺故做开心,曲轻歌没有特意安慰,只顺着她的话道,“应该都是些寻常的迷题吧。”
月亮则道,“猜中有什么奖励吗?”
谢思诺向月亮解释着灯谜大赛的规矩,“灯会上共有两千多盏灯,每盏灯下都挂有一个谜题,猜到答案的人可以揩下谜题去答题亭里将谜题交给里面的官员,告诉他答案,可以获得一个小礼物,除了礼物他也会给你一根红绳。”
“直到灯会结束,手里边红绳最多的人就是当天的答题王,灯会入口最高最好看的那盏花灯就是他了的。”
谢思诺骄傲道,“去年的答题王是我皇兄!去年那盏兔子花灯我一眼便看中了,皇兄见我这么喜欢就替我赢过来了,不知道今年的花灯是什么样子,好不好看。”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曲轻歌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时辰差不多了,我们出发吧。”
谢思诺兴奋起身,“走走走,我们逛灯会去!”
谢尘暄背手立于醉京楼三楼窗边,低头看着街道上的人山人海,他微蹙眉道,“今年灯会的人似乎比去年的还多?”
一旁的项帆回答说,“去年的灯会举办的比往年都好,今年城外好几个离得近的庄子上的百姓都来凑热闹了。”
“人多容易出事,你过会派人去找九皇弟那里一趟,让他提醒巡卫营多派些侍卫维护次序。”谢尘暄说。
他跟谢尘昭之间的恩怨是一回事,百姓的安全是另一回事。
项帆应声,“是,我这就去。”
“等等。”谢尘暄叫住转身要离开的项帆,“你亲自去一趟吧,老九跟我之间的那些恩恩怨怨,派了旁人去他不会重视。”
“好。”项帆点头。
谢尘暄又道:“思诺身边带了几个人?”
项帆回说,“两个明的,但暗处我也派了四个。”
谢尘暄闻言这才放心些,“去吧。”
项帆转身离开了房间。
谢尘暄看着楼下拥挤着向灯会方向而去的人,心里总有些隐隐不安。
半个时辰后,项帆回到房中,神色不快的向谢尘暄回禀:“殿下,九殿下怕是不会听从殿下的建议。”
谢尘暄眉头紧了紧,“他怎么说?”
项帆犹豫了下,回答道,“九殿下说,巡卫营的事不需要殿下插手。”
谢尘暄并没因为意料之中的回答而生气,他看了眼楼下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