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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幻境(1 / 2)

黑暗的幻象中,作为旁观者的苏尘静静看着曾经发生的一切。

太阳熄灭了,仙人降落在地面上,来到了仅剩下一半身躯、苟延残喘的三足金乌身边,面色冷漠的自金乌体内抽取了数道掺杂着血色的赤金色火焰;仙人带着金乌被斩下的小半身躯,抛下即将死去的金乌,驾驭云雾在高天上消失不见。

黑暗中,有部落来到了金乌身旁;金乌哀鸣着用残存的火焰封闭了身躯上巨大的伤口,从嘴中吐出了那枚青铜配饰。

年轻的苍鸟走上前,将青铜配饰戴在头上,似乎明白了金乌的意思,用地面上残存的血液重绘了曾经的血鸟旗帜;他指挥着族人们砍伐树木,组成巨大的木架推着金乌向着北方行去。

苏尘坐在木架上,陪伴着看不到自己的金乌,它让苏尘感到很亲切。

经过在黑暗中漫长的路途,部落推着金乌来到了北方群山的尽头,比夜色更黑暗的雾气弥漫在群山之外。

一息尚存的金乌挣扎着来到群山边缘,翻滚着向着雾气中坠落而去;随后雾气的最深处,一道金色光芒为部落照亮了向下攀爬的通路。

跟随着部落攀爬到地底深处,光芒指引着族人们进入了地底山洞中;洞中的三足金乌已经死去,唯有它的妖丹被黑色树枝束缚着,在洞顶绽放着光芒。

族人们饮下了金乌的血液,他们发生了奇妙的变化;他们的双眼可以看穿山洞外弥漫的黑暗雾气,他们的双手可以轻易抓碎岩石;部落在地底山洞开始了全新的生活。

最初,外出的战士们经常能带着地面的人类返回,为部落增添新的血液;但是很快,带回的就只有暴毙的尸体,部落再也没有新的正常生命诞生。

已经变得衰老的苍鸟带领族人向着金乌尸身进行了盛大的祭祀,所有战士们吞下了金乌始终不腐不朽的血肉,冲向了地面。

最终,绽放着光芒的法器驱散了山洞外弥漫黑暗,一名道人浑身浴血闯入了山洞中;他冷漠的杀死了部落剩余的所有妇孺,杀死了疯狂的苍鸟长老;又在金乌妖丹旁盘桓数日,自觉无可奈何后飞身离去。

寂静淹没了山洞,唯有洞顶的金乌妖丹依旧绽放着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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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少女的身影在妖丹中孕育而出,脱离了妖丹坠落在地面上;她在遍地的人类尸骨中不断寻找,最终哀鸣着进入了昏睡。

慢慢的有虚幻的身影自尸骨中浮现,死去的残魂们在苍鸟长老的带领下,开始像活着一样继续生活;尸骨化为了灰烬,遮蔽了金乌残存的尸骨,堆砌成植物和建筑,山洞也渐渐变成了苏尘见过的样子。

苏醒的少女叽叽喳喳的试图融入其中,却始终无法与部落的族人们交流,只能孤独的在山洞高处学着族人一样睡眠、醒来;唯有谁都看不到的苏尘静静的陪伴在她身边。

某一次醒来,所有的族人们忽然遗忘了自己的语言,开始与少女一样,叽叽喳喳的交流着;开心的少女离开了孤独的洞顶,欢笑着融入部落之中。

后来,山洞外有岩石掉落的声音传来,少女自黑暗中拖拽着一道满身血污的昏迷人类回到了山洞……

在洞顶凝望着金乌妖丹的苏尘明白,幻境将要结束了,他起身踩着虚幻的藤蔓走入了妖丹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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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穿血色道袍的苏尘睁开眼,沉默的挣脱了缠绕着他的黑色树枝,望着下方洞穴中弥漫的灰烬呆呆出神。

他结丹了!

此刻,一枚紫红色血肉缠绕的赤金色结晶正在他的识海中漂浮着,澎湃的灵力正在快速改造着他的躯体;黑暗在苏尘眼中宛如白昼,无形的灵力在他体表自行流动。

只是苏尘并没有像筑基时那样感到开心。

纵身跳下树枝,苏尘任由自己摔落在灰烬中。

望着露在灰烬外的金乌白骨,苏尘开始用双手捧着灰烬将它掩埋。

他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山洞,在石床上闭上双眼进入睡眠;梦中少女带着一群孩子们叽叽喳喳的疯跑着,苏尘与苍鸟长老坐在高处的平台上,叽叽喳喳的聊着天。

用灰烬将最后一处裸露在外的白骨掩埋,苏尘闭上双眼,开始催动体内诡异的金丹。

赤金色的火焰在苏尘身周浮现,汇聚成金乌的形状将苏尘包裹。

苏尘猛然张开变得血红的双眼,发出一声痛苦的怒吼;火焰金乌无声啼鸣,张开双翼,向着山洞的裂口冲去。

无边的黑暗雾气,苏尘沿着幻境中部落族人下来的线路,向着地面飞去。

雾气渐渐稀薄,有阳光照射下来。

火焰金乌停在石壁的一处凸起上,苏尘收敛了身周的火焰,一边运转金丹调息,一边徒手向上爬去。

地面上想必有人在等待着,苏尘要做好全部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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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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