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镇定地开口,“当然可以,请讲。”
孟夏梁缓缓开口,一段流利标准地像从录音机里放出来的英语听力,从话筒旁传到会议室各个角落里。
他发言本就十分标准,且并未刻意提升速度,让人听起来并不费劲,台下的人前几句没跟上,但后几句几乎是都立刻反应过来意思。
从孟夏梁刚开始说英语的时候,杨洪业就懵了。
他完全没想到孟夏梁上来就是讲英语,前几句根本还处在愣神状态,等他反应过来孟夏梁已经说了一大半。
杨洪业干脆摆烂了,是谁规定必须要回答孟夏梁这种问题?
这到底是在考试还是在回答问题?!到底是谁在分享经验,怎么孟夏梁一副掌握主动权的样子。
待孟夏梁说完,杨洪业干脆地拒绝,“抱歉,刚刚我没有听清,如果是个性化的问题我们可以下去之后再单独探讨,不占据大家时间。
孟夏梁笑得依然得体,“请教两个具体问题而已,占不了多少时间。如果没听清楚,那么我可以再念一遍。”
说完,孟夏梁真的又缓缓开口。这次,他依然保持语速均匀、平缓。
在座的同事就这么又听了一遍,甚至将刚刚没听全的内容也都听清了。
有人不禁在心里感慨,孟夏梁不愧是之前出过国的人。
第二次孟夏梁开口,杨洪业也尝试让自己全神贯注去听,他好歹上过高中多少还是有一些基础,简单的内容听得差不多,但中间那几个比较长的单词便听不出来了。
如果让他在卷子上作答,他还能写个几分出来,可若是让他当场说,那肯定会露馅。
杨洪业发现台下的人听得也很认真,仿佛这很简单一般。甚至有些人还开始窃窃私语,他们在讨论什么?
是在质疑他的水平吧?
不行,不能让他说完!
杨洪业当机立断,干脆直接打断了孟夏梁,“这位同事,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一直执着于让我听这么一段话,你是在刻意彰显自己的英语水平吗?”
如果说前半句话或许还算平和,后半句话里质问的语气已经能看出杨洪业有些气急败坏了。
孟夏梁不疾不徐地开口,“当然不是,今天这个场合本来就是向优秀的人请教学习的,我刚刚说的也只不过想向你求证一下对于这段话的理解。”
孟夏梁早就猜到杨洪业肯定不会乖乖回答他的问题,毕竟以他的真实水平回答出来的东西直接就把自己刚刚侃侃而谈吹嘘的全盘否定了。
他只需要杨洪业的态度,一个无论他怎么认真发问但杨洪业始终不回答的态度就已经足够。
台下的人都不是傻子,他们尊敬有实力的人,所以输给杨洪业心服口服,所以他们会非常认真地听杨洪业分享甚至还做笔记,所以他们在听到杨洪业愿意回国后与他们分享时会格外高兴。
但如果他们发现杨洪业前脚还在高谈阔论,下一秒却迟迟不肯回答几个简单问题时,他们会开始怀疑。
一旦怀疑的种子种下,那么怀疑只会越来越大,后面人们才会去质疑、去求证。
杨洪业看着台下的人们有些好奇、不理解、怀疑的目光,他咬了咬后牙槽,只能解释道,“我的英语听力不算好,这方面问题等我补上之后,再和你探讨吧。如果没有其他问题的话,不如让其他同事提问吧。”
这次选拔的内容并不涉及听力,因此杨洪业承认自己这方面的不足倒也不会让人觉得他考试作弊。
杨洪业打的就是这个算盘。
但他没想到台下的同事却想到了另一层。
身处异国他乡,如果连最基础的听力都有问题,那么怎么进行实时交流和沟通呢?怎么保证学术交流的畅通?
如果别的城市看s市派出了这样一个人物,会不会觉得s市最高水平也就是这样了?
甚至有人已经开始质疑这次考试的选拔方式,仅仅通过笔试进行考核选拔出来的人选是科学全面的吗?
而台上杨洪业丝毫不觉,他手心出了汗,但还是为自己刚刚的机智回答感到庆幸。
真是多亏他脑子转得快啊!简直差点下不来台。
杨洪业无比怀念之前同事一脸崇拜向他提问方法论的事情,他只需要在理论层面说些大家都懂但做不到的道理就可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还回答孟夏梁什么狗屁具体问题!
孟夏梁见好就收,杨洪业承认自己听力不好,他也不再刻意纠缠,转向另一个话题,“刚好,我还有问题想要请教,这个您不必谦虚,肯定是擅长的,毕竟是您在这次竞选考试里取得了第一名的好成绩。”
王树人坐在旁边突然觉得如坐针毡,只为杨洪业狠狠捏了一把汗。
陈副主任似乎察觉到王树人的不对劲,还调侃道,“怎么,水喝多了?”
王树人却没有心思想那么多,他十分忐忑地看着台上杨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