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把一篓螃蟹偷偷倒出来,但是想到弄得床上全是海腥味,还得自己刷。
郑老娘顿住,伸手进篓子里,小心的捏起一只螃蟹。抓着张牙舞爪的小东西,悄悄靠近郑平平的小屁股蛋。
哼哼,睡得这么香,要是屁股被夹肿了,看你还能不能躺下。
到时候,你就知道谁!才是!这个家里的老大!
钳子马上就要挨到郑平平身上。
忽然,床上的薄被掀起,猛地盖了郑老娘满头满脸。
“谁?有刺客!”
郑老娘没想到郑平平早有防备,一时不查,另一只手拨开遮脸的被子时,碰到了被惊吓的螃蟹。
“嘶!”
螃蟹钳子狠狠夹在郑老娘手上,虽然因为这个季节的螃蟹还没完全成熟,钳子没那么锋利。但是没隔着东西,直接夹上去,也把郑老娘夹的够呛。
“哈!老娘静悄悄,必定在作妖!”
郑平平站在床上,双手叉腰,仰视站在地上都比她高的郑老娘,“你这么大了,咋还搞这些鬼主意,啧啧,真是童心不老啊!”
“老什么老!你娘我才二十多。”
郑老娘掰不开螃蟹钳子,只能去院里找水,把手和螃蟹一起放进去,这才解脱开。
手有点发红,倒是没有破皮,估计明天就消肿了。
“怎么了?”郑乔年听见院子里有水声,推开屋门,看到正扎堆凑在一起观察什么的两人,“嫂子?你回来了啊。”
“嗯,乔年还没睡呢?”
郑老娘拿出那只长得跟旁蟹都不一样的螃蟹,朝郑乔年递去,“你看这是什么螃蟹啊,是大闸蟹吗?”
卖海鲜的说这是大闸蟹,比别的都肥,要贵一点,所以才留下来没人买。
虽然郑老娘觉得他就是卖不出去,给他小小的还了一下价,买到时的价格比别的螃蟹都便宜,但是还是要证明自己没被骗。
“肯定不是啊,我记得小姑说大闸蟹是淡水螃蟹。”
郑平平睡眼朦胧,不知道她娘咋这么执着,非要让她看出这些横着走的壳壳生物有什么不一样,“它长得大,没准是因为它丑,跟蜘蛛似的,没人想吃它!
还有,胳膊这么长,钳子这么凶,要是刚才拿的是它,得把你夹破皮。”
郑乔年这时才注意到,郑老娘手上动作有点不自然,“嫂子手伤到了?我那有云南白药,要不要敷一敷?”
“没事,就点小伤,乔年你先看螃蟹,我觉得这个螃蟹不一般。”郑老娘觉得自己负责赚钱的脑壳在提醒她,‘这个可以卖的很贵’。
而郑老娘每一块脑壳都是负责赚钱的,所以郑老娘觉得自己脑壳嗡嗡直跳。
“你脑壳蒙,是因为你该睡觉了。”
郑平平对她娘赚钱的执行力真是很服气,从昨天早上五点到今天凌晨,她娘就没歇一会,连午饭都是俩硬窝头。
“你是不是晚上都没吃饭?”
对郑平平的问话,郑老娘装没听见,专注等着郑乔年回答她,这是什么螃蟹。
郑平平叹了口气,站起来,慢悠悠的去厨房端了碗拌了猪油的剩米饭出来,上边盖着点咸菜和炸鱼片。
递给她娘,“就剩这些了,快吃吧。”
十分孝顺,简直太体贴了!
郑老娘愧疚了,她急着赶回来是想拿螃蟹夹郑平平屁股,可是闺女如此贴心,还惦记着她吃没吃饭。
呜呜呜,“咔!”
感觉到牙被咯到,郑老娘吐出嘴里的硬物,定睛一看,是生玉米碴子!
“郑平平!”
“哈哈哈,谁让你想夹我,就这么一碗饭了,你就说你吃不吃吧!”
郑平平早在她娘开始吃饭的时候,就窜回自己屋里,锁上了房门。
她给她娘拌猪油的时候看到她奶煮大碴子粥的玉米碴子,就在饭里小小放了一撮。
不多,但是够郑老娘细嚼慢咽了。
生怕再咯到牙。
“这死丫头!”郑老娘气呼呼的,瞪着屋门好半天,才憋着气重新蹲下来,猛吃一大口煎鱼。
没办法,郑平平的屋门还是她看着修得,为了闺女安全,门锁别提多结实了。
大晚上又不能为了骂郑平平,再把邻居吵醒了,郑老娘只能承认这次交锋,是闺女赢了。
这时候,认真观察螃蟹特征的郑小姑也给了回复。
郑乔年放下螃蟹,说道:“没见过这种螃蟹,估计是不小心被海浪冲到咱们这的。
嫂子,在咱们沿海城市就不要相信什么大闸蟹了,那是清水蟹,一般都是内陆吃。”
郑老娘不甘心,问道:“那它比一般螃蟹值钱不?”
郑小姑本身就是听见动静才出来的,刚才睡得正香呢,现在没什么事了,也困得睁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