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这个时代还未出现过这一奇特的营销方式,是以这一次吸引来了众多顾客,出乎意料的造成冒菜大爆。
亦或许从古至今那热衷于吃瓜的围观群众看热闹,导致了这般忙活不过来的情形。
纪襄带着众人好不容易忙活到酉时,感慨着挣钱亦是不容易。
“给。”
身后,伊挚将手头上的那份写满密密麻麻字迹的纸张递上前,“此是那在异界称呼为调查问卷的物品?”
话语间虽说带着疑问,神色却是笃定。
“没错。”
因着这个时代的百姓大字不识一字,是以字还都是那些个食客们口述,伊挚来写的,倒显得字迹工整。
开端便是一行希望店铺多开些,抢不到位置,排队要许久的抱怨之言。
甚至于还有着一些食客的疑问,这冒菜竟与那外来美食胡辣汤类似?
纪襄细细的观摩,查漏补缺。
“纪公子。”
而待至她寻声抬头间,便见谢玄烨双耳通红的站在一处瓦砾下,手边不带一物,只静静的站着,像是等待已久。
“久等。”
纪襄毫无波澜,啪的一声折上纸页,态度不冷不淡的说道。
“先前说好要与你一同去聚仙楼,以做赔不是,又岂是久等?”
谢玄烨说着,伸出那双苍白修长而又骨节分明的手,眼底满怀着笑意,像是想与之同归旧好。
真的是想赔罪,还是又有其他事需要利用她了?
纪襄定定的看着那双伸向她的手,却是不语,半晌,她低头垂眸,“此次又是所谓何事?”
谢玄烨的眼中带着错愕,像是不知晓自己在她心目中竟是如此不堪,又是这般满腹算计之人。
“不为何事。”他将手收了回去,叹了口气,诚恳的说道,“我知晓我与你间的误解,亦知晓这万般皆由我的不是,而我这次仅仅是为了赔罪罢了。”
“赔罪?”纪襄毫不客气的嗤笑一声,随后便是淡声道,“好啊,那我便随你一同去上一回。”
像是得知了她的认同,谢玄烨眉头舒展,连带着病弱的唇边都染上了血色。
临至酒楼,谢玄烨熟练的登上包间,点起了菜谱,纪襄则是在角落里看着一本书籍。
不一会儿,伙计们将酒菜送来,他亲自斟酌着酒杯,“听闻你喜欢喝酒?这一壶是上好的梨花白,尝尝?”
纪襄瞥了他一眼,带着狐疑与不解,随后才慢条斯理的接过,小抿一口,“恩,不错。”
说完便闻身旁之人感慨:“我当初听闻到谣言遍地,碰巧当时……,遥闻纪公子一觉之后性情大变,是以产生好奇。”
他给自己倒了一盏茶,极为养生的加了点枸杞,“哪知道你开起了所谓的冒菜店,甚至于出乎我意料。”
听着他的发言,纪襄拧了拧眉头,神色间略显不耐。
“别墨迹了,赶紧直入正题吧。”
“也罢。”
谢玄烨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声音却显得肃然。
“我去往京都后,听旁人言只知纪家有一幼弟,却无人提及纪家有另一公子。”
纪襄顿住了,这个时代对于女子的轻蔑,一般而言,大户人家的女眷逐不出户,甚至于隐藏起来以防不测,胡乱谣言,始只知姓而无人知其名。
她也是基于这一点,才放心大胆的谎称自己为纪姑娘的哥哥,更甚者,有纪母身在后方,守口如瓶。
她不动声色的反问道:“那你这一番话,莫不是还在怀疑我?”
“舍弟妹年幼,家母操劳,我不忍之,遂出来开冒菜铺子,未曾想有人多言多心,若是真要是卧底,我岂会如此高调?”
“是我多心了。”
谢玄烨拱了拱手,哪怕这人像是凭空出现,如此久的时间都没有表露出什么坏心思,不是便不是又何妨,他愿意相信便是了,哪怕仅是自欺欺人。
“这位贵客,您的茶到了。”
一声恭敬的声音传来,打破了包间内的拔剑弩张,像是未闻觉任何问题,店小二端上了茶,面上堆满笑意,“贵客打扰了,菜还需再等待片刻。”
便是这一句话语,纪襄愣怔片刻,感慨着这聚仙楼的服务态度倒是周到有礼,活该它赚钱啊。
“无碍。”
谢玄烨恢复了原先的失态,重新变作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
而纪襄却撇见了他紧紧攥住的手,像是显得更为紧张?
而待小二离开后,谢玄烨才缓缓松出一口气。
“你这是社恐?”
还未等谢玄烨的那口气松下来,猝不防及的听到这一番言论。
“何为社恐?”他有些好奇的问询,眼底却带着一丝思索。
“我说出来了吗?”纪襄略显诧异,她低声嘀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