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被青鸰鸟打伤后又吞了青鸰鸟的内丹,如果不给她疗伤,恐怕活不过今晚。”
床上的女子魂魄已处于游离之际,瓷玉般精致的脸上无一丝血色,印堂处有青光若隐若现,青鸰鸟内丹上残存的妖力趁她魂魄不稳,正准备鸠占鹊巢。
谢执慢条斯理的将手持缠在手腕上,坐在床边开始结印。
他掌心向上,一朵泛着白光的仙草出现在他的掌心,这草名为婴孚,可令天下人说出灵魂深处的秘密,即使记忆全失也问得出来,但是有个前提条件,就是被问问题之人不能对提问者心存戒备。
谢执手掌翻转,婴孚草一下飞到阿砚面前,阿砚闭着眼睛坐起来,谢执问她:“叫什么名字。”
阿砚张了张嘴,似是要说话,可是她只是做了个嘴形,却并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谢执皱了皱眉,他没想到此女子灵识如此强大,连如此普通的问题都不回答他。
他又问道:“你在我体内留下的禁制是何破解之法?”
阿砚听到“禁制”二字,缓缓睁开眼睛,不过她的瞳孔却没有聚焦,她面无表情的朝谢执这边“看”了眼,又转过头闭上眼睛躺了下去。
黎坛黎坛忍不住惊道:“没想到她的神识能抵挡住主子的法术!”
当年燃灯娘子给谢执下禁制的时候,黎坛并不在身边,等他随着谢老将军的人马找到谢执的时候,谢执已经昏倒在尸山血海中。
等他再醒来,就已经完全不能行走,黎坛眼睁睁的看着谢执从一个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变成一个阴郁寡淡的病秧子。
她能给人下如此狠毒的禁制,又怎么会轻易告知破解之法。
黎坛叹了口气道:“主子,为今之计只有先救了她再从长计议了。”
谢执攥住手掌,婴孚草从阿砚身前飞回来隐在他的掌心,他又开始结印。
槐序不明其中缘由,只看出了谢执结的印是要救人,他诧异道:“你不会要救她吧?”
见谢执并不理他,槐序又道:“好,谢执你不理我是不是!我现在就把你的秘密告诉谢府中的每一个人!”
他骂骂咧咧的往出走,谢执终于收起正在结印的手,他看了槐序一眼,槐序暗道不好,转身往外跑,可惜下一秒钟已经被谢执下了禁制,变回了三尺高的大狗。
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外走,满肚子谩骂都说不出口。
谢执道:“黎坛,带他走远些。”
*
屋内地龙火热,阿砚躺在床上,只觉得浑身一阵冷一阵热,每呼吸一下胸口就传来钻心的疼痛,难受极了。
她伸手想抚去脸上的汗珠,偏偏手腕好像被人攥住一般,她想伸手拂去那手,却发现自己浑身上下仿佛灌了铅一般,一动不能动。
过了好一会,攥住她手腕的力道才慢慢卸去,她胸口上的疼痛也缓解了很多,甚至慢慢恢复过来。
她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床上,虽然没有盖被子,但是和昨晚冰冷的房间比起来已经好太多了。
可是她昨晚不是遭到了青鸰鸟的袭击被它打死了么,怎么会好端端的躺在了床上?
对了,是青鸰鸟触碰到了手持,被手持打成了重伤,那手持似乎真的是个法宝,上次在晏家祠堂被敦貔袭击的时候,说不定也是那串手持保护了她。
她正要坐起来找手持,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她循声望去,却发现谢执竟然也在这个房间里,他背对着自己,安静的坐在轮椅上,要不是有这敲门声,阿砚根本没发现屋里多了一个人。
谢执并没有急着去开门,他侧过头,朝阿砚这边看了一眼。
阿砚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不想让谢执发现自己已经醒了,一阵沉默之后,敲门声再度响了起来。
谢执还是没有应声,阿砚放缓了呼吸,床前立着一扇屏风,她听到谢执推着轮椅的轱辘绕过屏风。
正当这时,“哐——”的一声,有人踢开了大门。
谢执的声音从屏风另一边传来:“陈副将好大的威风,敲门不应便要硬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