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汉子一看鹿鸣涧这处理,大部分在拍着大腿笑骂她耍无赖,而小部分则在偷偷吞口水,暗自觉得两个漂亮娘们儿吻额头,画面竟有些难言的美好异趣。
鹿鸣涧浅吻辄止,便从沈绛身上起了来,对捶胸顿足、吹着口哨的众汉子笑道:“不玩了,你们原是没正形的。”
沈绛更是直接把那腰鼓扔还给原主,起身便拉着鹿鸣涧走了。
鹿鸣涧瞧着沈绛脸上红红的,又面色阴晴难定,心下即是咯噔一下,试探着道:“沈姑娘,我……是不是唐突了你?对不起,我就是……”
沈绛打断了她道:“你就是不想让我欠着你的情分,找个由头用掉了。”
鹿鸣涧被她喝破了心思,却也完全没有尴尬,笑道:“原来沈姑娘也不全是不解风情。”
沈绛抿着薄唇,转向了鹿鸣涧,半晌才缓缓地道:“我是女子所以还好,你要是与男子还情分,千万不要以这般随意的姿态,让人家轻薄了去。”
此时,两人远离了篝火,在帐子前面,沈绛说话时背着火光,看不清神色。
“我晓得,又不是小孩子了。因为你是女子,我才会如此随意亲近你。”鹿鸣涧拍了拍沈绛的手,莞尔道,“反而是你刚才……我还以为是我轻薄了你,你不高兴了。”
沈绛摇了摇头,掀开帐子门帘。
“没有轻薄。”矮身进去前,她轻轻地道,“我很高兴。”
高兴二字,沈绛咬得模糊,如同被吞掉了,却如冰消雪融,汩汩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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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大公子的货车重新装满了香料,众人的清水、食粮、各自的小包裹,也都补充得满满当当。
老板宣布,送他安全回到长安,就能拿到合约的佣金。临时镖师们多数暗忖,看来这趟镖大概率是用不着自己动手了,都倍感值得。
将要拿到最多钱的商十九更是分外高兴,大手一挥,和鹿鸣涧、沈绛说着:“钱一到手,哥们儿就请你俩在长安吃顿好的!”
自从上次商十九舍身去做诱饵,给沈绛和鹿鸣涧创造机会逃命,沈绛就很承他的情,对他态度柔和了许多。现下一路上,商十九与两个姑娘言笑晏晏,众汉子是佩服的佩服、眼红的眼红。
回程时虽无**,但一直顶着漠风,队伍行进速度不免慢上些许,重回龙门客栈时,已经几日之后。
沈绛满心欢喜地接上了小葱,见爱驹的模样已不似生产日般陶醉,自是对快刀鞑子感激非常。
也许是连日的奔波,到底让戴大公子这养尊处优的少爷有些疲惫和不适,刚一到客栈,他便交代众人听商十九安排,然后去二楼厢房自行休息了。
众人见老板面色难看,心里也许有几分看不起,但嘴上却不会多加议论,原地散了。
商十九斜倚在客栈柜台,一腿撑着,另一脚点在地上,掀着眼皮望老板上楼的身影,对柜台后站着的掌柜金香玉道:“欸,怎么我们老板都不用开房的?莫非二楼那间上房,常年被他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