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傀儡,依照不同顺序去杀,足有二十四种可能性。这虽然是个笨办法,却也是踏实的,总要试试。
傀儡无心无血肉,鹿鸣涧的指法虽也能对它们洞穿一二,但破坏性和陈迁时直接以剑腰斩相比,麻烦又效果难料。故而两人一商议,便由陈迁时自己去实验,硬是飞着砍了二十四圈。
开始时,鹿鸣涧还与他一起,帮他对付那些阴阳师傀儡放出的反击,后来瞧他自己也应对得来,她便干脆坐到了毒傀儡所在的石柱子上去了。
此时陈迁时刚完事,体力和精力耗费很大,累得够呛。虽然阵法没破,但见鹿鸣涧的思路似乎有了些进展,他便直接挨着鹿鸣涧坐下了,休息了起来。
凌然柱顶,两人竟是就这样和阴阳师模样的毒傀儡背靠背坐着,场景还颇有几分滑稽。
“咱们已经试了一遍,想来关键不在这顺序上。”鹿鸣涧摸着下巴,“能让它们‘再生’的动力,应该就在那那藤原樱奈身上,可咱们破不了阵,又见不到她。”
“未必。她也许也在阵中。”平复了下心情,陈迁时也找回部分理智,“继续往山上找找,要是见了藤原樱奈,万一可以力破巧——”
鹿鸣涧摇头:“你那些死去的同门实力如何?先前来了还没回去那些又如何?”
“……是我急了。”陈迁时叹气,“排除了顺序因素,要么是手法问题?”
鹿鸣涧道:“若是中土阵道,大略以五行、八卦等原理为基础,却不知这东瀛阴阳术是不是也衍自这些?以迁哥儿看来,这四只傀儡可有什么规律?”
陈迁时摇头:“未曾。换个思路,也许它们必须被什么特殊的手法所伤才能损毁,譬如必须要某种性质的真气才行?譬如,我听闻吕祖他老人家的混元内力练得太好,便可以百分百反伤混元真气,唯有其他系的内力才有可能伤到他。”
“也或许,我们想得太复杂了!她阵道尚不如何厉害,那她能掌握的阵法便也应该没有那么难解!”鹿鸣涧想到一事,突然眼前一亮,抓住陈迁时袖子,“迁哥儿,我适才观察到,你每次砍了这傀儡,待它重新修复其实是需要一点时间的!”
陈迁时心领神会:“倘若在它还没有修复好的时间里,咱们把其他三个都杀了,它们或许就恢复不了。”
说试便试。
陈迁时到了第二处石柱时,放了个信号,留在毒傀儡处的鹿鸣涧便同时动手。将闲心当做了近身武器,直接插入阴阳师傀儡腹部,然后割肉似的直接剖开了它。
傀儡是死物,就算她努力将混元真气灌注再行爆炸,“玉石俱焚”也不似对活物那般好用,只能如普通真气般起到个伤害作用。
好容易弄裂了这只,她赶忙去往另一边更近的石柱,对付那也覆了鬼面具的傀儡。
感应到活物的靠近,那傀儡一振袍袖,以它为中心,团团刀气霎时爆裂开来,而鹿鸣涧早有准备,将从陈迁时那借来的一柄长剑在身前舞成圆圈,迎着那刀气便冲上了傀儡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