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涧手臂上、腿脚上皆被包扎过,拴着纱布,应该也敷了药。左脸的烧伤也被处理了,现在应该很丑。
可她顾不得这些,踩上鞋子奔出屋子,左顾右盼时,正遇见被小道童叫来的行歌。
行歌本来正推着林嘉琦的轮椅在院中散步,闻言快步跑着迎来,与小道童一边一个扶了鹿鸣涧,口中“哎呀”道:“师姐莫慌,先顾惜自己!陈道长已无性命之危。”
紧抓着行歌手臂,鹿鸣涧急切道:“我去看他。”
“好好好,我带你去看,你先把鞋穿好了。”行歌无奈。
林嘉琦摇着轮椅自己凑过来,瞧见鹿鸣涧费劲地将布鞋齐整穿了,笑呵呵道:“只一条,听说陈师兄很好面子的,他如今难看得紧,不知道愿不愿意让你看。”
听得林嘉琦能这般逗趣,鹿鸣涧方真的放下心来:“说也奇怪,我与他相见,总是两相破相,彼此多丑时也都看过了,介怀也没用。”
行歌叫小道童推了林嘉琦回房间休息,自己则搀扶着鹿鸣涧,往这院落外间走去。见她虽然半缠了头脸,笑起来半边脸仍旧清丽可人的,心下慨叹道,陈道长好福气。
“陈道长伤得太重,留在灵虚真人那儿将养呢。”行歌小心地携着鹿鸣涧,为了让她的脚底少些疼痛,行歌用了大轻功带着她,只是不那么纯熟,所以飞得不快。
“倒是你呢?你的伤怎么样了。”鹿鸣涧对行歌关切道。
行歌对鹿鸣涧那日搭救很是感激,真诚道:“多谢师姐关心。我本就还好,又得了师姐妙手回春,助我及时,早已没有大碍。这几日我留在纯阳,还能帮着照看伤患……倒是你和陈道长弄得如此狼狈,我都自责不已。”
鹿鸣涧握住行歌的手:“那日能破阵和杀敌,多亏了你的情报,不然我们俩……甚至阵内的大家,说不准都要死了。你立了大大的功,怎么还要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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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行歌扶着鹿鸣涧落在了老君宫外。
立时,便有道童跑进去通传,不多时,宫里走出了那日和鹿鸣涧道谢的长髯中年道人。
“陈道长。”
行歌行了个礼,那长髯中年道人对两人点头,鹿鸣涧方反应过来,原来这道长也姓陈。
鹿鸣涧跟着见礼,眼神真诚道:“那日多谢道长相救。”
“可惜贫道还是来得晚了。若是趁着你们还未遭重,‘镇山河’应可保你们二人毫发无伤。”陈道长捋着长须道,“此次大祸本就是我纯阳宫内事,若不是两位万花居士高义相助,此番不知要多难了结。倒是贫道和纯阳上下,对两位居士感激不尽才是。”
两个万花姑娘跟在这老陈道长身后进了宫里,鹿鸣涧闻到了浓重的药香。
想起来从前陈迁时说过,灵虚真人上官博玉是个浸淫于丹道和符箓之道的博通道人,这老君宫便是他平时常炼丹的地方。
老君宫中除了丹室,还有数间卧房,供炼丹的道人与他们带的道童休息用,这几日,便辟了一间给陈迁时养伤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