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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洞房吧。”“你甭管,这里有我们。”
顾宁安和文松墨先后催促了一句,李寻山沉思了片刻后,便是独自朝着后院的洞房走去
眼下,正堂内只剩下了顾宁安和文松墨二人。
二人对视了一阵后,顾宁安笑问道“文老丈是回衙门,还是在这住下?”
文松墨“哎”了一声“回衙门吧,衙门堆了一堆事情,若不是寻山成婚,我根本不会离开衙门半步。”
顾宁安拱手笑道“有文府尹在,这江陵府百姓的日子过好了,可别忘记了附属郡县的百姓。”
“先生还是叫我文老丈或者是直呼我为松墨吧听你叫文大人总是有些别扭。”
说着,文松墨躬身作揖,正色道“先前一直没有机会,今日正好能好好地向您道一声谢。”
“多谢您救了圆球,帮我重回这府尹之位,让我得以手刃血仇!”
闻言,顾宁安轻轻抬手扶起文松墨,笑道“都是友人,总是将谢字挂在嘴边作甚。”
“嗨友人归友人,谢还是要谢的。”文松墨话音一转“不过那一日,若是能将那神异的金桔果给魏海的儿子留下就好了”
听到这话,顾宁安笑了笑道“如此一来,你的圆球可就没了。”
“这”文松墨顿了顿道“此话本不好说,但为了魏海这斯,即使惹得先生厌恶,我也要说上一句。”
“倘若先生有法子医治好魏海的儿子,还望先生能出手相助”
半晌,顾宁安伸手抬了抬再度躬身作揖的文松墨,淡淡道“怎么?我做了何事,让你觉得我是个小肚鸡肠之人,会因这句话就厌恶你?”
文松墨直起腰杆,语塞道“不,我重点不是”
“行了,你不是衙门还有一堆事情吗?”
“赶紧回去吧,这里交给我就是。”
言罢,顾宁安便是摆了摆手示意对方快走。
文松墨“哎”了两声,最终没“哎”出个所以然来,便是转身离去
厢房内,满身酒气的魏海就着昏黄的烛光,将一封封信纸塞入黄皮信封之中。
信纸共有三封,其封面上分别写着。
【顾先生亲启!】
【李寻山亲启!】
【文松墨亲启!】
刚才回到厢房内后,魏海就忙不迭的写完了这三封信。
将这三封信拿于手上,魏海“呼”的一声,吹灭了烛火后,又是蹑手蹑脚的推开屋门走了出去。
径直走到顾宁安的厢房门前后,他将三封信全部塞进了门缝之中后,就是快步朝着院门处走去。
唰!
在他走出去几步后,三封信直接被顺着门缝抽进了屋内
不多时,轻手轻脚打开了院门的魏海,将院门轻轻合上后,就是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夜色如墨,寂静的江陵府除却虫鸣风啸之外,再无别的声音。
一处沿街的铺子中尚有烛火透照在窗隙之上,铺子没有招牌,不同于其他的沿街铺子一样用来做买卖。
其中的布置更像是用来居住的。
两张床榻隔着一堵墙,贴墙而放,各式生活用的木盆,桌椅板凳都井然有序的摆放在这不算太大的铺面之内。
只听咔哒一声,中年妇人撬开了喜酒的泥封。
端起酒坛,小心翼翼的在倒入桌上的黄泥碗之中。
澄清的酒液在碗中激荡,浓郁的酒香顿时弥漫开来。
“这富贵人家成婚就是不一样,婚宴酒水用得那么好。”端起酒碗,妇人小心翼翼的将其端到了不远处的床铺边。
床榻之上,一位面色苍白消瘦的青年,斜靠在床头之上,他嗅了嗅鼻子,笑道“娘,这喜酒还真不错,若是放到市面上,恐怕是能卖二十两银子一坛!”
“你这鼻子,一闻还能闻出个价钱来?”妇人坐到床榻边,将酒碗送到青年嘴边“慢点喝。”
青年嘴角含笑,先是浅喝了一口,酒液在嘴里转了一圈,才是喝下“不错,确实是好酒,就是比我爹酿得还是要差上不少。”
闻言,妇人端着酒碗的手微微一颤,险些将酒水洒到床榻之上。
“娘,你咋了?”青年顿了顿道“您还记恨着爹呢?”
不再去想先前在任家看到的那道熟悉背影,妇人笑着摇了摇头“我从头至尾倒是也没记恨过他,你成了这般,我也有责任”
青年再度探了探脖子,喝上一大口喜酒后,方才开口道“这事儿跟你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是我自己不知道天高地厚,以为自己酒量好,品酒之际没了分寸。”
“落到今日这个下场呐,那也是我咎由自取倒是我的不对,拖累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