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楼宇恢弘、装潢极尽奢华的府邸坐落于昭歌城东地皮昂贵,几乎寸土寸金的地界。
此处大多坐落着整座昭歌城里,门第最为清贵显赫的人家。整条街道上极其肃穆,每户府邸外都有名贵的石狮镇宅、一脸冷峻犀利的护卫。
可谓是四通八达无布衣,举步丈尺尽荣华。
而其中一座宅子,哪怕是在这富贵扎堆的长安街上,亦十分出彩。
庭院中,身穿华美银珠色罗裙的美艳女子在三名形貌各异、各有千秋的美男子侍候下,表情十分享受的将其中一名美男子殷勤喂到口边的葡萄咽下。
而身旁另一个美男子十分知情识趣的拿着罗帕,替她擦拭掉樱口旁缓缓滑落的果汁。
那银珠色罗裙的美艳女子忽然娇笑一声,将指头放进口中,蘸取着唇畔的葡萄汁,又调笑着抹在了那名美男子的侧脸上。
那位拿着罗帕的美男子不仅不敢有丝毫不悦,甚至还面带享受的将美艳女子的纤纤玉手捧在脸颊边不断摩擦亲吻。
“——咯咯......”
那女子花枝烂颤的媚笑不停,似乎是被那名男人讨好的啄吻讨好到了。
不远处的庭院楼台水榭之间,居然还有几名各自持着鼓瑟琴萧的风雅男子,在流水潺潺作响下合奏着曲调。
庭院之中这幅本应无限颓靡的景观,却又被那不远处的琴曲之间淡淡雅意冲淡了几分,反而平添了几缕难以言说的风流韵味。
美艳女子正自与几名美貌男子嬉笑间,忽见一个身着靛青色长袍的清秀男子远远走来。
他掀开庭院中那若有似无、几乎没有什么遮挡作用的纱帐,旋即一步踏入庭院之间,下一刻,一个略带低哑的男声响起:
“殿下,氲之有事禀报。”
正在一边阖目细听琴音、一边用手指摆弄着美男腰间绸带的女子猝然睁开她那双狭长且媚气十足的眼。
这女子当真媚骨天成,一颦一笑具显风韵。
她眼底的一丝笑意带着迷人心魄的醉意,待看轻来人身份后,语调娇媚的曼声道:
“——过来,到本宫跟前细说。”
男子顿了顿。
然后起身跪的更前面了些,但是显然这里也并不能让这位“殿下”满意。
“不够,再近些,怎么你离本宫那么远做什么怕我吃了你不成”
男子得了明示,于是这回直接撩起衣摆起身,直至走到那女子的软塌跟前,这才再一次单膝跪下。
他道:“氲之不敢,只是惶恐打扰了殿下此时的雅兴。”
然后,便任由那女子像是摆弄什么玩物一般,用纤长莹白的素手指尖磋磨着他的下巴和喉结。
过了不知多久,安氲之的喉结忽然轻轻颤抖,然后哑声道:“......公主......别......属下......属下还有要事......要上禀殿下。”
平阳长公主轻轻揪着他的领口,将他拉近了。
她漫不经心的凑到他领口处去细细嗅他的肌肤,呼出的淡淡馨香,直烫的安氲之脖子裸露于外的皮肤通红一片。
她低低的呢喃。
“哦氲之啊,你不乖了......还有什么事情,能比好好伺候本宫更为重要呢”
安氲之青筋毕露的手背,此时紧紧攥着自己衣袍的长摆,他略有些难堪的撇开头看向一旁的青玉地砖。
“殿下......别......还有人在......”
平阳长公主轻笑一声。
“你怎么还是这么害羞”
她松口攥着安氲之领口的那只素手,然后将另一只手的手指也从他的喉咙上拿开,旋即含笑轻点他的眉心,决定大发慈悲放过他。
下一刻,她抬手挥了挥手,一旁三名分别替她捶腿、捏肩、喂葡萄的美男子,纷纷放下手中的差事起身,无声的躬身施了一礼,旋即恭敬的倒退着退出了水榭庭院。
平阳长公主掸了掸袖摆,娇声道:“说吧。”
安氲之这才算松了口气,他低声道:“殿下这几年一直让我安排人留意着九门提督府李大人的动静,刚刚手下人回报,今日李府却有一桩离奇之事。”
平阳长公主微微一顿,下一刻她收起先前声色犬马的迷乱,脸上难得带了一丝正经。
“哦说说看。”
安氲之微微颔首,恭敬的道:“殿下,今日九门提督府来了四名客人,目测年纪都不大。
底下人回禀,远远看去这几位的衣着打扮倒是并不像昭歌人,瞧着气质更像江湖中人。
只是他们不敢离九门提督府太近,所以并未看清来客是否随身携带武器——只是隐约看到,其中一人腰上似乎别着两把长约四尺的细长物件,但是外面裹着软布看不出虚实,料想若不是短剑,便是双刀。”
平阳长公主闻言眉心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