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色警惕地说道:
“走廊上就有保安。”
“但你没有叫住他们。”马恩顺手将将身后的铁门推紧。
刘雨君向着楼梯上退了几步,戒备地跟他保持着足够的距离,但却没有=真的去找保安:
“你到底想干吗?”
马恩神色平淡地说道:
“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危险观察期,你想让我签下同意书全都是因为吕义德,对吧。”
刘雨君冷笑道:
“就算是,你又能怎么样呢?
“比起考虑我做过什么,你还是担忧下自己的未来吧,吕义德已经记住你了,等他离开隔离区,你有办法在他面前活下来吗?
“不如抓紧剩下的时间准备自己的遗言吧。”
马恩满脸疑惑地说道:
“在你来找我的时候,我就觉得整件事很奇怪,如果你是想让我去隔离区,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呢。
“要知道对你来说,我不过是位没权没势的普通人,你只要把事情说清楚,我大概率就会识趣地让步,但你却没这么做……
“也就是说,你要么很想我死,要么就是有不能把事情说清的理由,而如果是后者的话……”
他平静地看着女医师。
刘雨君察觉到了马恩的威胁之意。
“是。”她承认道,但神色却不落下风,“你说得对,但就算你告诉其他人,我最糟糕也就是辞职而已,但这也没法改变你注定死亡的结局。
“如果你不说出去,我可以帮你把遗言带给陈云。”
刘医师这么说,即是在提醒马恩还有位姐姐要在意,也是在给他提供讨价还价的空间,她没有期待对方就此认命,马恩肯定会想让自己帮他出院。
而如果他真的提出这样的要求,自己就能跟他周旋,甚至将他活活地拖到没有退路……
“不。”马恩说道,“你提过杀掉吕义德第二个人格的办法,怎么做?”
刘雨君愣了下,接着用不可思议地语气问道:
“你想杀了他?
“难道你没想过自己的亲人和朋友会遭到什么样的报复吗,那些富人能取得如今的成就,靠得可不是遵守法律。”
她用同情地眼神看着面前这位天真的家伙:
“而且根本没有什么杀死第二个人格的办法,多重人格障碍不是这么运作的,即使有痊愈的例子,真正起决定作用的也不是现代医学。
“没有任何的办法。”
她本以为还在马恩的脸上看到失落的神情。
但恰恰想法,他的神情似乎轻松了许多。
“谢谢你。”马恩微笑着说道。
说完,他就抛下了这位不知所措的刘医师,转身回到了熙熙攘攘的走廊中,已经有不少患者聚了过来,相互谈论这刚刚发生的事情。
响起的枪声是让十几位患者将路过的年轻医生给死死围住,面带怒火地不断提出各式各样的质问,想要从他嘴里挖出这件事的每个细节,以此赶走心底的恐惧。
年轻医生忽然看到了马恩。
接着他艰难地挤开了人群,并且径直地朝着马恩走了过来。
许文。
马恩看过他的照片,而他本人身上还有着温文尔雅的气质,看起来就像是在某个学院里做研究的年轻博士。
“马恩先生。”他小心翼翼地甩开身后的患者,走到他的面前说道,“你应该清楚,遇到这种事不该随意乱跑。
“我是许文,你的新主治医师。”
他伸出了手。
马恩握了上去:
“你好。”
许文朝着两侧看了看,眼神迅速地掠过走廊,看起来就像是再找什么东西。
“你为什么要离开现场?”许医生重新看向马恩。
“我没觉得有什么必要待在原位。”他耸了耸肩,“我也不是正常人。”
“这种理由可骗不了医生。”许文表情严肃地责备道,“不过我不是警察,不会对你刨根问底,但你得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当时是怎么想的,那可是能带走生命的子弹。”
马恩神情平静地回答道:
“可能是肾上腺素的原因。”
许文转身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
“我担心的是你的精神情况,过度的冷静也可能是某些问题的征兆。”
马恩跟了上去。
许文按下指着天花板的箭头:
“还好你没有受伤,不过刘雨君也真是的,坚持要将这位吕义德塞进你们小组,我马上就将他调走……”
电梯门慢慢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