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尾巴,谨防它咬住自己的手指。
接着,托什就从旁边瓶瓶罐罐的垃圾堆里抽出了一把锋利的三角形匕首插进这只老鼠的脑子里并把它钉在了地上。然后托什用另一把刀割开老鼠的喉咙并放干了血,再把它的皮干净利落地剥了下来。
“你做得很好,加百列,孩子,玛南·瑟雷斯送给我的天使。”祖母在那摊老鼠鲜血汇聚的小血泊前蹲了下来。
“一个宣告上帝旨意,宣告死期的天使。”
“但要记住,下一次在剥开它的皮以前。”她一边占上老鼠的血写下veve的标志一边慈祥地叮嘱着托什:“要让它活着。”
“玛南·瑟雷斯会在合适的时候告诉你什么才是祭祀的合适时机鲜血、杀戮和死亡会换得死亡女神的垂青。”
“可是为什么,我们一直在向死亡女神祭祀,她却从来都没有回应过我?”托什问他的祖母说。
“还没有到命中既定的时候。”祖母在一刹那的时间里流露出愤怒的表情,那一度让托什感到畏惧,所幸她的怒火很快就消失了。
“玛南·瑟雷斯在灵魂世界的深处,在你的、还有我们的内心里。”祖母对托什一向很好——尽管她是个令族人畏惧的强势人物。
祖母是死亡女神玛南·瑟雷斯的忠实信徒,她古怪而神秘,是个宿命论者,即使是能够读取他人思维的托什都看不透她。
“是我做得很不够多吗?”托什黑色的眼睛浮现出奶白色的光泽,一股红色的光芒萦绕在其身体的表面。
“噢——她正看着你呢。”祖母脸上的褶皱都因喜悦而攒聚在了一起:“那是巫术,但不要在其他人的面前显露它除了巫毒教派的人。命运会指引着你,它从不会背弃你。”
“巫术。”托什集中自己的精神,释放出一股强大的心灵力量,这个窝棚中的所有东西就都离地飞起,漂浮在了半空中。他知道自己可以轻而易举地捏碎它们,就像是捏碎一个大脑中的软组织或是喉管一样。
但是,托什并不能展露自己的力量,因为那会招惹来泰伦联邦的警察或是其他的部门的人。每当联邦政府的人来到这里时总不会发生什么好事情,他们是比杀人者还要令人畏惧的人,是麻烦的代名词。
那会招致不幸。
托什曾经在年幼的时候展露过他的“巫术”,那引发了一种可怕的超能现象。周围的人都对托什的力量感到恐惧无比恐惧,并把他的家族驱逐到贫民窟的边缘,这也是为什么这座窝棚如此靠海的原因。
长久以来,托什都对祖母的话深信不疑,祖母的话就是权威,就是一切的事实。他的力量当然是一种巫术,那是死亡女神赐予他的力量,而他的使命就是为她带去鲜血。
“当你准备好了,你就可以为玛南·瑟雷斯带来一些更高级的祭品。”祖母拿起那只已经被剥皮去骨的老鼠,吮吸了一下手指上的鲜血说:“她说,组成世间万物的是水,人是水的一部分。”
“我不喜欢杀人我不喜欢那么做,奶奶。”托什又一次拒绝了他威严的祖母:“原谅我吧,我不能去杀人。不能我不能去伤害那些无辜的人。”
“我只听到枉死者的灵魂在哭泣,而玛南·瑟雷斯却始终保持沉默。”他说:“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我能够杀死一些罪大恶极的人而不是街头的流浪者和那些无家可归的人。”
“在你令那些人感到畏惧的面庞之下,你是如此的善良。”祖母没有表露出任何的愤怒:“那么又该由谁来定义罪行的衡量准则海吉是不法之地。”
“由我,奶奶。”托什说。
“你会是一个有荣誉感的领导者,终有一天你会统治世界。”祖母呵呵地笑了起来,但是笑声就像是玻璃刮蹭水泥墙面一样尖锐。
“加百列,你是海吉的救世主,这个世界的福音。”她边笑边说着:“你要拯救他人,为玛南·瑟雷斯宣告敌人的死亡。”
“赞美玛南·瑟雷斯和她的赐予,她使你生来就与众不同,你注定是领袖和世界的主宰。”
祖母说着的时候从她长长的祭司长袍中取出了几串用线串连的珠子,一串又一串地戴在托什的脖子上。最后她又取出一个挂着小布娃娃的项链给托什戴上,看着自己的孙子露出笑容。
那是一个不过几英寸大的、用布和纽扣缝制的人形玩偶,那个玩偶的两面有两种表情,一面快乐,一面悲伤。
一个古老的咒术娃娃。
“如果碰到你无法战胜的敌人”祖母慢条斯理地说。
“就用钉子钉它。”托什回答说。
“很多根。”
这个时候,外面呼啸着的狂风骤然增强了许多倍,那是山呼海啸一般的咆哮,仿佛是神灵正在怒吼。这一次的飓风远胜于以往,窝棚正在剧烈地颤抖着,它很快就会离他们而去。
托什忽然感受到一阵不安,他从被吹吹起的门帘后看到了阴沉的、乌云密布的天空。一个席卷海洋的龙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