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文字游戏就成了必要的手段,实际上弗兰茨找了不少的法律专家和语言学家来共同办这件事。
不过还是一眼被梅特涅亲王看出了端倪。
“弗兰茨大公,您这样做.”他沉吟了一会说道。
“其实没什么不妥的。不过最好还是假借摄政议会之手,毕竟有些不知变通的家伙可是要狗急跳墙的。”
科罗拉夫伯爵此时也看出了问题所在,他同样迟疑了一会,但这次并没有和梅特涅亲王唱反调。
“弗兰茨大公,您的心情我理解,毕竟从小就顶着振兴帝国的压力和天生圣人的头衔,但是改革这种事情不是该陷入绝境之后才做的事情吗?
现在帝国运势蒸蒸日上,您有的是方法大展宏图,何必要采取这种最为激进的策略呢?
我和您一样讨厌那些动不动就想搞道德绑架的家伙,但我仍然建议您未来的某一天再做这些事情。
实际上经过这么多年的仁慈统治,哈布斯堡家族在奥地利的地位还是足够稳固的,如果您不得不做的时候不需要顾虑太多。”
拉图尔伯爵则是显得忧心忡忡,作为约瑟夫派的领头人,他又怎么可能还不知道弗兰茨要做什么。
拉图尔伯爵从年轻时起就在期盼着这一天的到来,但真到了这一天他反而是最犹豫的,毕竟盛极而衰的惨剧没人想要它重演。
他虽然没有经历过特蕾莎时代,但是女皇的贤名至今还在奥地利流传,而终结了那一切的正是一位可能更伟大的君主。
此时斐迪南一世的时代拉图尔伯爵突然觉得也不会更差了。
战争大臣脸色的变换不定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在想什么,作为老友的科罗拉夫伯爵拍了拍他的肩膀。
“军队不是换装了几次装备吗?军队的人数也扩编了几次,你有什么好怕的?”
“谁说我怕了!”拉图尔伯爵一把打开老友的手,辩解道“我只是考虑如何将战争规模缩小到最小!”
帝国高层的这种表态,弗兰茨倒是没想到,毕竟在他眼中这帮人就是旧势力的代表。
当然也有可能是一群老狐狸联手演给弗兰茨看,但这并不重要。
其实之前弗兰茨还在计划如何说服他们,不过现在看来不需要了。
“感谢各位,不过我只是想用更合理一点的文法来宣读这篇政府公告而已,并不是想要针对谁。
但我必须要说明一点,那就是一些过于偏袒波兰贵族的行为和词语可能会引发更大的不满,毕竟在前线流血、牺牲最多的是平民。
我们该给他们一个公道,而那些波兰人如果在俄国参与叛乱此时已经被绞死了,他们应该感谢我们,而不是指责我们措辞不当。”
“那么还是举手表决一下。”
梅特涅之前虽说得大义凌然,但是这口黑锅他是不会自己背的。
弗兰茨·卡尔大公抓起了路易大公爵的手,算是皇室两票支持。而之前表忠心的梅特涅亲王和科罗拉夫伯爵自然不可能会在这个时候反悔。
于是乎摄政议会全票通过了这个方案,当然在公之于众之前还会做最后的修改。
然后这个关于加利西亚波兰贵族的补偿方案就变成了特赦令,保护转移也变成了戴罪立功,文中还特意强调了达尔马提亚这个流放之地。
贵族圈子中的大多数人依然对其漠不关心,波兰人不满抗议,普通民众倒是像过节一样。
弗兰茨趁机搞了一系列的促销活动,同时推销一些新产品,比如烤串、炸串、以及薯片。
毕竟吃瓜看戏,零食、啤酒可不能少,皮尔森啤酒的推广让劳苦大众都能时常买上一杯。
突然的半价销售让全城都醉醺醺的,当被流放到达尔马提亚的波兰贵族车队在维也纳大街上行驶时,维也纳的市民们爆发出了空前的爱国热情和国家荣誉感。
愤怒的市民让贵族们感到了恐惧,让他们想起了法国贵族曾经被平民支配的恐惧,想起了法国大革命、断头台、大魔王罗伯斯庇尔.
之后贵族们的抗议声小了很多,只有少数几个贵族依然到处声讨帝国的残忍和暴虐。
不过这些矛头都指向了摄政议会中的首相梅特涅和内政大臣科罗拉夫伯爵,两人也早有准备只是选择了沉默既不解释也不反对。
而那些到处挑事儿的贵族,一下子就成了德意志民族主义者打击的目标。
后者的理由很简单,就连梅特涅这个老卖国贼和科罗拉夫这个大贪官都没为波兰人站台,那前者一定是超越他们的十恶不赦之徒。
在这个民族主义觉醒的年代,奥地利帝国有很多种民族主义者,不过在弗兰茨的引导和暗中扶持之下奥地利民族主义者正在崛起。
他们相比其他民族主义者包容性更强也更加稳定,但是坏处是组织度低,理智但是缺乏热情,所以闹得最凶的依然是德意志民族主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