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亮说了事情的经过,其实也简单。
晚上睡觉之前,葛亮还特地出来检查一下门闩什么的。因为在房子的厢房有不少特区那边厂家新发过来的裤子,也有不少葛爸收来的新大豆。
就在这个时候,大灰还在驴圈里,“啊~啊~”叫着和葛亮打招呼,葛亮过去给它添了点水才回去睡觉。
早上的时候,他是被老妈的尖叫声惊醒的。赶紧套了件衣服出来,就看见大灰的脑袋被捶的变了形,脖子几乎被割断。
一家三口缅怀了一下大灰,就做出了一个重要决定:中午吃饺子。
过程就是这样。
柳鹏程问;“报案了吗?”
听柳鹏程提起大灰的事儿凑过来的葛爸纳闷地问:“报案,报什么案,大灰都多大岁数了,要我说,它早就到了寿数了。不折腾了。”
柳鹏程说道;“我没说大灰的事儿,我是说昨天晚上有人翻墙进到你家院子里,还拿着锤子和尖刀,你们不报案?”
这么一说这一家人才想起来,对啊!
那坏蛋是拿着锤子和刀把大灰给捶了。可是拿着这些家伙事儿对付自己家的人也没问题啊!
葛亮咽了一口吐沫:“应该没事吧。大鹏你可别吓唬人。”
柳鹏程:“我没说什么,我说的都是已经发生的事情。最近你们家大灰惹祸没?”
柳鹏程问这个问题也是有原因的,大灰刚刚“退休”的时候,整天在村里和镇上“游手好闲”,可没少惹祸。不是今天拱了穿着小花袄的新媳妇,就是看人家一群小孩在一起玩,它也凑个大脑袋过去看热闹,结果把人家孩子吓得哇哇哭。
那时候可是经常被人家找上门来。老葛家也经常拎着豆腐给人家赔礼道歉。
可是后来渐渐地大家都知道了大灰的来历和故事,也就不再怕它了。有时候大灰上来懒劲儿不爱动弹,还有小孩在院子外面喊它出来一起玩。还说给它带了苹果。
所以柳鹏程这么一问,葛妈说,大灰能惹什么祸,比孩子都懂事。最近也没有人找来告状。
柳鹏程的表情有些严肃了。
柳鹏程:“葛亮,叔,姨,你们仔细想一想,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我上学的时候老师可是教过,对着有明确主人的家畜下手,两个最常见的原因一个是泄愤,一个是警告。咱是不是真占了哪条啊。”
葛爸刚要说话,大凯走了过来,作为专业的厨师,刚才大凯一来就帮着干活来着。
现在柳鹏程在问话,大凯过来打断,那就是肯定有事。
大凯把柳鹏程和跟着过来的葛亮拽到院子里比较清静的地方,这才摊开手,原来他手里攥着一团卫生纸。
大凯把卫生纸打开之后,上面是几粒芝麻粒那么大的小小的黑色种子一样的东西,还有几片很小的什么东西的壳子的残渣。
葛亮和柳鹏程互相看了一眼,都不知道大凯这是啥意思。
大凯看着柳鹏程有点恨铁不成钢:“孔明不认识也就算了,你也不认识?这是驴肠子里洗出来的。大烟籽,大烟壳子。”
柳鹏程马上说:“这事儿都有谁知道?”
大凯:“还能谁知道,就咱仨知道呗。”
大凯认识这些其实非常正常,因为罂粟壳和罂粟籽在这个年代本身就是处在灰色地带的顶级调料。要知道大凯可不是仅仅和他师父学了包包子。
柳鹏程想了想,把卫生纸叠好,把上面的东西保护好。放在自己的衣服兜里,说道:“这事儿别往外说,你俩也知道,这东西在别的地方可能是个事儿,可是在咱大青山,没准就是大灰在路边啃一口的事儿。葛亮,先报警,把谁杀了大灰找出来。”
葛亮赶紧点头,跑回屋里打电话。
柳鹏程看着大凯有点担心的眼神,说道:“没事,也许是咱想多了。就算是没想多也没事,当初那帮胡子用枪用炮都看不住,现在更不行。”
大青山是有种植毒品的传统的!
解放前,小小的大青山大小绺子十几个,买枪买炮,养人养马可都是靠着这山里的罂粟田。解放后当然绝迹了但是山里人还是保留了一些种植罂粟的传统。别的不说,就是在大集上出现几块“膏子”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
不过这可不是吸食用的。城里人得了癌症晚期之类的没法治的病,很多都会开着车来到这山里的大集,拿着医院的证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把病人安详送走。
山里人可不傻,没有证明他是不会卖给你的,开玩笑,真当派出所是摆设啊。不出事万事皆好,你好我好大家好,出了事你看派出所管不管!
所以,在一头老驴的肠子里发现这些东西也不是什么大事,没准就是人家大灰感觉哪里不舒服,自己上道边找到了一颗罂粟啃两口。
死了头二十多岁的老驴,在哪个派出所都算不得大事,所以当大青山派出所所长周长友赶到葛亮家里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