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你是先天?”待林朝辞入了船舱,高月这才有时间问起了刚刚自己看到的那一幕,坐在林朝辞前面,扶着两只短桨,操纵着小船,拖着木筏向镜湖医庄驶去。其实,高月这话问的有毛病。在江湖上,有不少人都忌讳这个。也就是别人询问自己的境界。不过,高月不会武功,偶尔练过的几手也都是花架子,只有招式没有内力,作为一个外行,如此询问内行,倒也算不上冒昧或忌讳。林朝辞也乐意回答高月的问题。别说高月是外行。就算高月是内行,境界这种东西,也没有遮遮掩掩的价值,遮遮掩掩的反倒凸显出了小气。点点头,笑道:“月儿姑娘好眼光,我确实是先天,话说回来,月儿姑娘的身上没有练武的痕迹,气息也很匀称,不像是练过内功的人,能判断出我的境界,莫非月儿姑娘见过其他的先天高手?”“蓉姐姐就是呀!”高月藏住眸中一闪而逝的异色。警惕心蛮强的。像是随口一说。又像是警告林朝辞别动歪心思。话锋一转,就把这个值得品味的话题推到了一边,不给林朝辞回味思虑的时间,笑道:“大哥哥,你的身份是怎么回事啊,旅行者,什么是旅行者?”“旅行者……不太好定义。”林朝辞摸着自己的下巴,忽视掉高月不经意间的回头,惊鸿一瞥之下,忽然回头却遮不住的粉嫩耳垂,想了想,试图用举例的方法说明:“听没听说过徐霞客?”“没有。”高月推着船桨,吐出一口自觉灼热的气息,吸入一口薄凉的空气,一扫忽然涌上心头的燥热,补充道:“他很有名吗?”“登上史书的人物。”“被后世誉为千古第一旅行家。”“他用了三十年的时间,走过了一百多个城市,名山大川,所见所书甚多,为后世留下了大量珍贵的地理知识。”林朝辞如数家珍的介绍着,末了,补充道:“他是明朝人,秦、汉、三国、晋、南北朝、隋、唐、五代十国、宋、元,之后才是明,你没听说过倒也正常,哪怕是我,也一样无缘得见此人,只能在后世的史书中寻找到此人的生平履历。”“听上去是個很了不起的人物呢!”这句话,是高月诚心实意说的。不管是“千古第一”的头衔。还是“三十多年”的时间。乃至“一百多个城市”的面积。在这个交通不发达的年代,都是难以想象的传奇故事,都说儒家有“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规矩,可就算是万里路,人家徐霞客都走了不知道多少段了。总有人去干那些看似愚蠢的事。这个世界正是因为这些人,才一次次变的更好。故此,一个有修养的人,哪怕不能理解这些人看似愚蠢的做法,也不会嘲笑这些做法背后惊人的毅力。夸赞,并非为了那些成就。而是给予这些人毅力的喝彩。归纳总结一句话:正因我做不到,所以我才明白能做到的人有多牛批,孔子都说过三人行必有我师,我为一个在毅力方面超过我的人喝彩,难道很丢人吗?不过,夸完之后,话题就又重新回到了林朝辞身上。“大哥哥,你又去过什么地方呢?”“能给月儿讲讲吗?”高月勤勤恳恳的划着船。本以为能得到林朝辞的回答。没想到,身后忽然没声了。就当她想回头看看的时候,一个上面画着卡通小猫的本子,却忽然被林朝辞从她手边塞了过来。“打开看看?”林朝辞接过短桨,示意道。高月疑惑的看了一眼林朝辞,发现林朝辞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也就大胆翻开这个外表很好看的本子。随后,就被一页又一页插着各种景色的相片给震撼到了。“这些相片都是可以拿出来的。”“后面写着时间、地点、人物。”“时间方面是二十四时制,你看着可能不太习惯,地点方面,我也只是粗略的写了写,比如说这半页的雪山,只有一开始的全景,我写了全名,剩下的几张照片,我都用山巅、半山腰、山底、后山等等,比较模糊的词汇简单命名了,人物方面,基本都是我一个人,偶尔入镜的几个人,能问的我都问了,比如雪山下面的这半页草原,其中的这个牧民,就被我写在了照片后面,上面还有他的亲笔,是用他们的文字写的,也不知道你能不能看懂,不管是他们的文字,还是我的文字,与你们的文字都不一样,也不属于七国中的任何一国。”林朝辞凑过头。给高月简单解释了一下。不过,就算他不解释,高月只看照片也能看明白。整本相册,几乎囊括了世间所有风景。是很多人这辈子都没见识过的。比如日照金山。比如大雪之下的老君山。比如美如画卷般的繁星夜空。甚至还有抓拍的冰冻泡泡,在雪地和夕阳的背景下,在足够寒冷的空气里,在内部形成一朵朵绚烂的冰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