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你们应该为之庆幸。”
“第一呢,庆幸自己没动手。”
“第二呢,庆幸自己没反抗。”
“第三呢,庆幸自己是女的。”
林朝辞如此说着,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头顶的泥土,似乎能透过泥土看清外界的风景,语气玩味,夹杂着几分并不明显却能让人听出来的失望“要说这慈航静斋,还真有两把刷子,我还没死,就能让部分权贵认为我不行了,敢出卖我了……虽说跟崇平帝那边的举动也有关系,实干兴邦,把很多混吃等死的东西都刷下去了,推行武学,搞的门阀地主不得安生,被暗戳戳的反对也是情理之中,终究是动了人家的蛋糕,人家不对你举刀是不可能的,可是,还是让我感觉到了一点点不舒服啊!”
到了林朝辞这个地步,已经不需要遮掩什么了。
且,就算是遮掩,也不需要在婠婠与白清儿这种宗师面前遮掩。
须知,即便是面对笑三笑,林朝辞都没遮掩过什么,面对婠婠与白清儿,自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畅所欲言,哪怕只是一些无用的抒怀言论。
不过,林朝辞的感叹落在婠婠与白清儿耳中,却并不像林朝辞想象中的那般轻描淡写。
如掷石于平湖之中。
激荡起满湖波纹。
“师妃暄出行,应该有护道者。”
婠婠思索了一下,如此说道。
并没有什么不好意思。
慈航静斋本就是阴癸派的敌人。
师妃暄更是她的敌人。
故此,如今她受制于人,那么,既然有机会,她也不会放师妃暄这个死对头在外面逍遥快活;拖下水只是基本操作,如何踩着对方保全自己,才是有难度的挑战,值得她认真思考。
因此,为了保证师妃暄能下水,防止林朝辞翻车,就成了重中之重“林……公子若不介意,且听在下一言;师妃暄乃是慈航静斋选中的人间行走,其本身的境界虽与在下一致,同为宗师,然,慈航静斋一直就有护道的说法,在其身后,很有可能会有一位大宗师为其保驾护航;如果林公子放心,可放开我与师妹的限制,或许我们不是林公子的朋友,但绝对是师妃暄的敌人,是慈航静斋的敌人!”
白清儿用力点头。
她们都是聪明人。
一直游走在秦川之上的师妃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重要。
师妃暄是她们的敌人,且,有可能将其斩杀于此,才重要。
“你很聪明。”
“也很不老实。”
林朝辞虽是如此说着,却并没有对抖机灵的婠婠施以什么刑罚手段,如侯希白这种肆意妄为的人,终究是少数,既然婠婠愿意守规矩,他也不是一个把规矩当成玩具随意修改的人“不过,作为对伱未经许可就潜入我家中的惩罚,内力被封禁,是你必须接受的代价,不过,你也不必惊慌,我最多把你的内力封十二个时辰,也就是正正好好的一天一夜,十二个时辰后,你们自然可以恢复自保能力……”
“等等!”
眼瞅着不对劲,婠婠立马急了,白清儿也急了“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在这里待十二个时辰?”
林朝辞温和的笑容,此刻,在婠婠与白清儿的眼中却是那般可恶,而他貌似调侃的语气,更是令婠婠与白清儿无地自容,垂头丧气的看着地面“如果你们不介意外面的道路会把你们那双洁白的小脚变成灰色或黑色,自是可以离开。”
杀人诛心啊!
看见没,这个人在杀人诛心啊!
白清儿还好一点。
婠婠本就是赤足。
平日里,全靠天魔立场撑着。
相当于用天魔立场做了一双透明的鞋。
在这个女子赤足就约等于失贞的时代。
这种行为不可谓不叛逆。
幸亏平山堂内的地砖比较干净,日常有仆役进行打扫,林朝辞也不可能生活在一个满是灰尘的环境里,便是无人打扫,内力一震,也能让平山堂一尘不染。
赤足踩在地砖上,只是有点凉。
然,如果出了平山堂,到了外面。
身处那种车水马龙的环境里。
其干净程度,可想而知。
“好了。”
林朝辞打断了婠婠的自我沉思。
岔开话题,语气里满是平静。
也正是这种平静,让人不安“如果婠婠姑娘与白清儿姑娘没什么事,就在此稍等片刻,不用太久,那两位自视甚高的小贼就会下来和你们作伴……如果两位姑娘坚持要走,哪怕内力被暂时封禁,还是想要走,也自无不可,随我上去就行。”
“随你上去!”
婠婠与白清儿异口同声道。
主要是如今的侯希白看上去太惨了。
也许在林朝辞眼中,侯希白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