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羊毛毡保持温暖。他自己时常扒着船舷,逐渐看到了东方的土地。
船队在海上过夜,他们彻夜航行,次日还不到中午,船队就颇为熟练地摸到了奥卢河入海口。
这一切,当然也有留里克的那套测量唯独的技巧的功劳,使得船队出了峡湾就在走一条直线,留里克以自己的数学功底,为船队选定颇为恰当的航线,船队已经早早抵达奥卢河入海口的那座小岛。
进入枯水期的奥卢河,它浅水位的河道或许可以走货船,没有人愿意冒险。
故地重游,就是担心他们反叛,奥托带了一批披甲的战士,哪怕仅有一百人,足以震慑鲶鱼部落和别的科文部落了。
当然留里克觉得老爹谨慎过度,谨慎是好事,但留驻的科文人明明在战争中损失大量男丁,他们可有反叛的实力?
五艘长船顺利进入奥卢河,留里克随船只逆流而上。身处河道内,真是不看不知道这该死的潜水,也就是长船这种吃水浅的能够顺利穿梭。
秋冬季节的奥卢河难道仅有一米深?
长船之上一直有人拎着一根长木棍打探着水的深度,以保证船只不会搁浅。如果说枯水期有什么好处,就是微弱的水流使得航行的阻力不大,罗斯长船仍能高速划桨前进。
奥托只想早点把事情办好,船队逆着水流快速前进,他们在河畔过夜休整,次日继续前进,以不可阻挡之势突然置身于一片小湖泊中。
湖畔处出现成片的草垛木屋,鲶鱼之主部落就在这里了。
湖面上漂着一些独木舟,渔民见了长船就好似见到怪物。
罗斯人到来的消息很快在不大的村庄里传播开来,即便这个部落已经表示了臣服,恐慌的情绪下许多人都在拉着最重要的细软逃跑。因为,他们并不清楚罗斯人是来收取贡品的,还是单纯的劫掠。
难道逃跑就是对的吗?
首领凯哈斯联想起去年自己也算是派人与罗斯人并肩作战过,有过这等情谊,他们就不会再大肆劫掠。
可他并没有说服多少人。
这位老者拄着拐杖,带着区区二十名族人,站在已经迅速安静下来的村庄里,以迎接罗斯人的登陆。
很快,五条长船登陆了。
近一百名全副武装的战士跳下船,这其中最先采取行动的,自然是耶夫洛统帅的一小撮佣兵。
此地曾是效忠罗斯人的佣兵们的第一战,也是最先洒下鲜血之地。
再次抵达这里的耶夫洛不得不提高警惕:“兄弟们,都小心。我们不能奢望他们真的投降。”
耶夫洛的担忧是有必要的,或者说这一切都是奥托本人的授意。一开始留里克觉得老爹是过分谨慎的,偏偏老爹一句话:我们杀了他们很多人,他们就真的臣服?
一瞬间留里克有点迷茫。
瞧瞧岸边随意摆放的独木舟,显然渔民们逃得非常突然。
再感受到此地异常的安静,被罗斯战士的盾牌严密保护住的留里克,也不得不紧张起来。
“留里克,这些抓鲶鱼的家伙他们”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从留里克身边传来。
是赛波拉娃
“你怎么了?害怕?”
“我我跑那些鲶鱼佬袭击。他们是坏人。”
坏人!坏人?世界真的有些荒诞呢。这一刻难道不该是罗斯人是带恶人吗?想来虽然都是科文人,灰松鼠部落和鲶鱼之主部落一直处于敌对状态,赛波拉娃必是从小就被灌输那些抓鲶鱼的家伙是坏人。
可是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吗?
“耶夫洛,给十字弓上弦!带着你的人去探探。”留里克轻轻喊到。
耶夫洛回头看了一下心领神会。
很多佣兵因为长时间的划桨,以健壮的胳膊硬生生的以臂力给它上弦变得不合时宜,这种时候携带的绞盘派上用场。他们端着十字弓慢慢逼近那些房子,许多老佣兵直接想起了上一个冬季的场景。
那些湖畔边的草垛,还有木屋的阴影处,难道不是处处杀机?
一想到自己的同伴居然被射术精湛的敌人一剑封喉,他们在担心自己脖子的同时,右手的两根手指可没有离开过扳机,射手瞄准着任何可疑的所在。
突然,一小群身影从藏匿之地钻出。
倘若不是那拐杖率先亮出,就会有佣兵突然打出恐怖的箭矢。
一个拄拐的老家伙出现了,他是凯哈斯,部落的首领大人,在奥托看来仅仅大半年没见,这个男人更加衰老了。他人是老了,该有的一点牌面不可丢。
持矛的战士紧随起来,为他们的首领撑起一份小而必要的牌面,就是这点所谓的武装,明显承受不住罗斯十字弓手的两三轮射击。
他们堂堂正正亮相,并无战斗之意,见状奥托接触了戒备。
警惕的战士松弛下来,他们手持的剑和斧头,在右手上华丽地转圈耍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