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于房顶的烟囱。
此乃罗斯式的木刻愣建筑,集合了北欧长屋和斯拉夫木屋,再加上一座石壁炉。如此建筑在罗斯人主要定居点是绝对主力,它经受住了北方极寒和春季融雪泥泞的双重考验。蓝狐本也没有想法,他不知道是否有更合适的建筑模式,显然把罗斯的那一套移植过来没什么问题。
本地的松树简直取之不尽,其中不乏一些惊人的参天大树。本地人出于安全的需要一般不敢冒着被砸死的风险砍伐巨树,蓝狐的伙计们则不然,靠着“维京伐木术”定向砍伐,再配合双人锯和更锋利的钢斧,很容易处理这些巨型木料,更不提那些小木料。
他们以粗犷的方式盖房子,罢了强忍着松木的气味住进新房,那松脂气息根本无法抑制拥有新房的喜悦。
村民在互相帮助,蓝狐为了建筑进度更快些,遂安排自己人尽量参与其中,这样谁也别欠谁。
他们的确达到了一种其乐融融状态,前提依旧是蓝狐手里有着足够的粮食能支撑起这高强度的基础建设。
粮食不够吃再去买!反正资金还比较富余。
“或者,去抢一下科布伦茨。”
于是站在拿骚村留守民众的视角上,一种高度武装的外来者在大规模输出利益。只要继续给这些罗斯人做事,就能继续得到利益,而且看起来也不会被领主老爷盘剥。
领主?现在谁是领主?那位索菲亚拿骚吗?一个小丫头片子而已。
谁是真实的领主?分明是那个罗斯人约瑟夫蓝狐。这位贵族据说是北方的伯爵,就如同经书上描绘的天使一般,他在拿骚忙着发钱发粮,现在还出资改善大家的生活状态。
这些一直生活贫苦的人们由于始终保持着如此生活状态,他们并不知道何为富裕,甚至感觉低贱的自己没有资格去觊觎领主老爷的生活。
他们始终的甘于贫贱的,大人也会教育孩子安心做个农夫,见到领主大人和其扈从骑兵要跪在路边。
现在,他们在罗斯人这里尝到了甜头,以他们的认知现在的生活就像是在天堂。
他们不愿意失去这种天天吃饱饭还有钱拿,甚至都不用消耗自家余粮的幸福日子。
如果说这位微胖的蓝狐大人招呼大家去打仗,去不去?一定去!
的确,蓝狐不是善人,他只是在用古尔德家族惯常的招数对待这些为自己做事的普通人。能把事业做大的商人一定要讲诚信,否则“会被弗雷神的野猪撞死”。
他事实上是与所有拿骚村民众维持着合作关系,所谓我给钱你出力,此乃一种公平交易。他事实上将村民看做是活生生的人,不似一些领主将领地民众看做“等待割羊毛的肥羊”,继而肆意榨取利益。
新建住房的壁炉烟囱冒气浓烟,村民可在自己家里煮些麦粥而不担心弄得整个屋子烟熏火燎。更多的房舍在建设,拿骚村依旧是一座大工地,其模样也已发生肉眼可见的巨变。
就是在这种其乐融融的氛围下,拿骚村修道院完成了本地的夏至弥撒。此次弥撒并非全年重要节日,恰是在此独特的时间节点,村民和皈依后是蓝狐所部其乐融融。村中的男孩齐声唱圣歌,歌颂哈利路亚,至于谁才是圣人?眼前就有着一群。当然歌颂哈利路亚也无可厚非,民众绝得这些外来的罗斯人一定就是主派来的天使。
拿骚男爵领事实形成了以罗斯商铺为核心的利益共同体,神父康拉德都事实沦为了边缘人物。后者也不想说些什么,毕竟拿着人家给的一千磅麦子过日子,区区十名教士也是前所未有地过上好生活。
这里看似一片田园牧歌其乐融融。
现在葡萄熟了,村中的年轻女孩纷纷打着赤足在大橡木桶里把葡萄踩得稀烂,一边踩还一边唱着民歌。蓝狐和他的部下也乐得看此景色,毕竟过去时期葡萄酒在北方极为昂贵,至于如血般的葡萄酒如何制作,如今大家才真的看明白,也更觉得美味。
拿骚男爵领处于庞大黑森林山区的西北部,该山区大大小小的山坳是定居点,山坡则很适合种葡萄。拿骚村附近不存在成规模的葡萄园,村妇背着藤筐大肆采集的都是粗犷种植的作物,称之为野葡萄都不为过。这些颗粒不大的葡萄酸甜可口就是汁水不够多,用木锤夯打不如用脚去踩更高效。如果是年老妇女的双脚去踩,消息传到买家手里会对这杯葡萄酒有所芥蒂,换做是少女去踩,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黑森林地区各地酿造葡萄酒,首先都是组织一些村庄少女把葡萄踩成浆湖,接着便是装入木桶放入之前酿酒用的酒糟,静等时间的魔法。各个定居点都这么干,甚至是葡萄酒主产区的普罗旺斯、南意大利和东罗马的希腊都是如此。
喝葡萄酒需要时间等待,上次买粮食顺手买的葡萄酒已经喝完,蓝狐难以忘怀这种美味,干脆带着兄弟们直接痛饮这些葡萄汁。兄弟们也极为舒坦,一想到在北方世界珍贵如金银的葡萄酒如今可以天天喝,就爱死拿骚这个地方了。
此地不只有葡萄酒,拿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