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力道若是打了也可能活生生夯断骨头。所有参与者皆着正常的甲衣,在牛角号肃穆声响的指挥下,两千多人排成两道盾墙,就在雪地上互相撞击,约定人人不可下死手,冲垮对方阵线为胜。
真就不下死手?打急眼的人们全然忘了对方就是自己的同族。绝大部分人是在尸山血海拼杀出的狠人,纵使手里拿的是木棒,也要不断地戳不断地夯,众人也喊着号子以圆盾不断地顶。
声势闹得太大,整个诺夫哥罗德城,乃至附近村庄的人们都来围观这些冬末的野蛮大戏。
城墙上站着密密麻麻的人,也有人在自家的雪橇上堆砌箱子,只为看的更好看得真切。
年轻的第七旗队战士与常备军混编,他们成为盾墙的一部分,被老家伙提携着,士兵咬紧牙关和对面的同族对顶。
一位尊贵的老者穿上他镀金的战甲,他坐在雪橇上,再身披彪悍的北极熊皮。雪橇更有熊头装饰,只为证明老者的勇武。
奥托将前往都城,他要亲自送别远征军,也要看到“海上君主号”的下水。
现在,他头顶镀金宝盔,怀里揣着“毁灭者”之剑,在家人的陪同下高调观摩野蛮的“大混战。”
此刻喊杀声震天,数以万计的围观者站得远远的,或亢奋、或忧虑、或癫狂,各种声音化作大地的轰鸣。
“留里克,你这么干……搞不好会死人。”奥托那苍老的面孔微微抬起,看向一脸严肃的儿子。
“确实有风险。可我……宁愿他们在这里被打得鼻青脸肿,也不想他们被法兰克士兵突然杀死。父亲,我们有着非常强大的老战士,新兵只有跟着他们一起才能迅速进步。”
“我们从没有这么干过!”
“现在便有了。我觉得现在还来得及。”
“什么?”
“那些在乱战中受伤,甚至意外死亡的人。他们或是太过于鲁莽,或是太过于怯懦。依我看,两队人的锋线都是重甲又组织盾墙,受伤是很难的。”
“好吧。你总是有道理。”奥托闭上了嘴,继续欣赏着。
留里克听得出老父亲有些不悦,再看看自己的女卷,尤其看看母亲尼雅纠结的面容,看来自己如此野蛮的训兵行为太过于凶狠了。的确凶勐,演习的战端已开,自己已经不能停手。
常备军凶勐,带着第七旗队一路勐攻。
却见对面的混合部队看似是体力不支节节后退,不料是计谋或是顺势而为,中路退却是事实,他们居然从两翼发动包抄。
“蠢货!快防备我们的侧翼!”奈何格伦德的呐喊被喊杀声淹没。
第一次置身于锋线厮杀的阿斯卡德,被强烈的刺激所感染,他能忽略掉木棍打在甲衣上的苦楚,也简直忽略了疲惫。他只是咬牙切齿地继续进攻,根本无法执行格伦德的命令。
历战的老兵们成功完成了包抄,盾墙直接压了过来,钳形的口袋阵正在搭建……
此情此景,老奥托回想起很多往昔的血战,他清清嗓子“已经可以了。我们的新兵已经战败,多亏这是用的木棍,你又下了约束令,否则……”
“否则他们就会背部中剑纷纷战死。”留里克绷着脸。
“对。也许,你的这套招数确实有效。可以结束这场闹剧了,把他们的指挥官都叫过来,我们可以问问他们。”
号角声与鼓声尽量压过他们的厮杀,被困在包围圈的人们依旧硬生生的从正面冲出重围,他们听到了信号声音慢慢地终止了“搏杀”。
直到狂躁的心纷纷冷静下来,筋骨才开始隐隐作痛。
谁赢了?不好说。似乎只是一个平手。
年轻人讶异老兵的凶勐与不留情,老兵也欣赏年轻人的蛮力。
可怜的阿斯卡德表面没受伤,就是自己的头盔被夯了夺下,脑袋有些嗡嗡作响,当摘下头盔摸摸头,才发现还是起了个肿包。
“我们赢了还是输了?”他噘着嘴问及头被汗水浸湿头发正疯狂冒烟的格伦德。
“当然是赢了。小子,你做得很好。”
“哎幼。”阿斯卡德再摸摸自己一样冒烟中的头,“头盔也没保护好我的头。”
“你能意识到这个就是好的。倘若我们真的与法兰克人爆发战争,杀过来的就是战斧和剑,搞不好你都被大斧头砸烂了头骨直接死去。学着吧你。”
“哦。”
阿斯卡德确实学到很多,他要向叔叔和爷爷汇报情况,同时参与乱战的贵族们也要汇报。
他心里憋着邪火儿,刚刚打成一片的家伙们不是亲戚就是朋友,再看他们反而有了别的意思。
众人站在老国王奥托的雪橇前表情各异,相同的是他们都在拼命散发着雾气,好似刚刚从桑拿房钻出。
到底谁赢了?奥托给了一个“势均力敌”的答复。
“现在,太上国王宣布是一个平手。”留里克再重复一遍,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