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制箭簇甚至不配在板甲衣上留划痕。
哪怕有射手换了珍藏的铁簇箭,一样无法洞穿战士那经过
“表面硬化碳钢片拼装的板甲衣”。不可思议!简直荒谬!射手们根本不理解,那瓦良格战士刀枪不入吗?
起初身陷囹圄的艾文德的确恐惧,直到它的板甲衣与头盔被箭矢蹭到,恐惧很快化作了年少轻狂的蛮勇。
此子干脆敞开双腿昂起胸膛,反正身躯的正面都有甲衣,嚣张地充当敌人的靶子——无法击穿的靶子。
“够了吗?!”艾文德突然以斯拉夫语厉声反问:“我乃奥斯塔拉的艾文德!这里是罗斯的城市维捷布斯克!来啊!逃跑者瓦季姆,与我决斗!”公然叫板?
!瓦季姆根本想不到一个童声尚未完全变成成年男声的半大崽子居然像自己挑衅。
冲击?不。看看那木门附近区域倒毙的战马,马腿不翼而飞。自己若是冲去岂不是中了他们的阴谋?
!一定有射手盯着机会准备狙杀,瓦季姆确信堡垒中神射手,就等着自己去送死。
斯摩棱斯克军在缓速推进,射手们见射箭毫无意义纷纷退回盾墙。即便他们在模仿瓦良格人的盾墙,一面又一面圆盾互相堆叠实在唬人。
可是,这也算是盾墙?!远观像是一回事,近看就是另一回事。即便是过于年轻的艾文德也察觉到此乃拙劣的模仿。
守军向敌人射箭,扭力弹弓也开始发威。攻方开始有人中箭,情况却与昨日情况完全不同。
后人挤压前人,前方正保守箭矢标枪蹂躏却退无可退,人群愈发密集,士兵们互相挤压且后方战士仍在前进。
越是靠前的阵列场面越像是鲱鱼罐头,中箭者要么咬着牙坚持,要么松软身子被同伴们活活踩死。
攻方开始自发地将圆盾举国头顶躲避犀利箭矢,此举却有效果。破甲箭并不能完全击穿斯摩棱斯克军队故意做的橡木盾,箭簇击穿木板后箭杆卡在其中,箭簇能否杀伤敌人全凭运气。
现在开始,攻方士兵至多手掌、胳膊中箭,害于乱战中士兵集体激发得超强肾上腺素水平,哪怕是受了严重的伤也感觉不到疼痛。
仿佛!一摊蠕动的怪物缓慢地向维捷布斯克堡垒移动。仿佛!只要怪物通过吊桥即可撑破大门,完成他们梦寐以求的破城。
东门之桥岂是年仅十四岁的艾文德一人可守卫的。是做懦夫?还是做英雄?
哪怕只有一小会儿?
“我是英雄!如果战死,我就会进入英灵殿!”他自言自我鼓足勇气。年轻人对那些传说深信不疑,更是因为坚信自己本质上是为罗斯王而战。
最好是一夫当关杀得敌人无法过桥,成功活下来成为英雄,搞不好未来还能被国王提拔成常备军将领!
至于在洪流中战死也是死得其所。敌人举在头顶的橡木盾好似坚硬毯子,意识到继续乱射一通就是浪费箭矢,耶灵格索性下令终止射箭。
耶灵格是断不会打开大门的,他不断喊话命令艾文德抓着绳索,由兄弟们将这个鲁莽小子拉扯回来。
奈何一遍又有一遍的喊话、最后干脆演变成脏话咒骂,任何话语对那小子分明是对犟牛弹琴。
“该死的蠢货!真的要做英雄吗?!”耶灵格看看左右,他看到了更多跃跃欲试的年轻人,显然大家都一直到艾文德那小子要干什么,没人抱怨那兄弟的鲁莽,恰是大伙儿都想做英雄。
的确,兄弟们都是这样的态度了,强令他们继续防御,保不齐一群血气方刚的崽子们就集体打开大门与敌人厮杀。
与其那样乱冲一气,还不如在自己的指挥下打得更有章法。耶灵格老了不以为冲杀不动,他依旧不会打开大门,而是大手直指十个年轻足够大的战士。
“你们几个,带上剑与盾跟我走!其他人,站在高处继续向敌人射箭!用缴获的箭!”罢了,他又补充嚷嚷一句:“可别伤到我们。”多根缆绳抛下,耶灵格背负圆盾,腰悬钢剑与手斧,与一众奥斯塔拉的半大小子们迅速完成索降。
艾文德有些诧异,怎么一众兄弟已经站在了自己身后?在前方就是劈天盖地的虎视眈眈的斯摩棱斯克战士,他们搭着密集盾墙,一根根矛一致向前,奈何,耶灵格透过盾墙缝隙,看到了那些敌人一张张紧张面容。
“斯摩棱斯克人,你们还没学会如何搏杀?”狭窄桥梁为守军创造了条件,兵力严重不对等的局面大大改善。
坍塌的吊桥切实造就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局面,而守军出动了十二猛士,为首者正是经验丰富的老兵耶灵格。
耶灵格狠狠掐了艾文德脖颈一下,很不客气地骂道:“你就是个莽夫,因为你的愚蠢行动,我不得不站在这里给你解决问题。”可艾文德并不觉得自己有问题:“老叔,仅是处决俘虏和谈光荣?!你说的,我们在血祭奥丁。你瞧敌人已经逼近。”
“不错!血祭奥丁。”耶灵格不再废话,非常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