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诫自己的兵不可轻敌。
老兵们保持严肃,穿着最厚重甲的狂战士们,头盔上已经扣上装饰性的黑熊颅骨,熊的上颌成了遮阳帽,在视野的正上方尖锐獠牙清晰可见。
这样的武装至极致的重步兵足有三百人,或者说重甲都在这里,目前可以穿上它仍可保留充足体力大杀一番的就只有他们。
留里克一改往日高调姿态,他穿得如同普通旗队长,也是担心真的打起来自己因为过于扎眼成为众矢之的。倒是镶金边的王旗特地立在正面矮墙篱笆后,留里克以身作则深处前方,他要与自己的战士们并肩作战!也是为了安全考虑,他的胸膛穿上了整体式胸板甲。
国王身临一线不足为奇,据说查理曼在年轻时非常勇猛,时常带着自己的重骑兵果断出击。
伯爵吉尔伯特站在军阵内部,看着罗斯人如此井然有条的准备作战,自己仿佛成了军事观察员。
突然,耳畔传来一声怒吼。
“吉尔伯特!一会儿会打开侧面的人让你出去。我令你去和你的人交涉!记住,拉蒙高的民兵能否幸存,就看你了。”
是罗斯王的怒吼,听起来罗斯与丹麦的联军誓要将所有进攻的法兰克军一网打尽。
“好吧,但愿我可以成功。”
临阵说服至少两千名战士脱离战场,这对吉尔伯特是很大压力,事已至此他确信自己反叛的事宜已经被大主教获悉,剩下的事要看天主的安排,也希望罗斯王可以手下留情。
吉尔伯特将带着五名随从骑马离开大营,每人都带着一个布口袋,这里面装着的是塞成一团又一团的罗斯旗帜。
在乱战中如何判定敌我?如果拉蒙高军宣布脱离战场,他们当接收这些伯爵本人送来的旗帜,哪怕是伸开双臂将之摊开展示也是好的,这样罗斯军不会向这群人发动进攻。
不久,接近中午时分,站在矮墙篱笆后的罗斯战士,他们可以能远远看到敌人的脸。
那是一群农民打扮的家伙,虽然阵前有着一批披甲战士,少量精锐无法严格后续人群是密密麻麻民兵的事实。
于利希高伯爵艾伯哈特将手头仅存的精锐战士放在队首,相比于民兵,所谓的精锐只是披着锁子甲或是粗略板甲衣的剑士而已。法兰克军天下无敌的重骑兵现在荡然无存,就只能以简陋步兵与敌人搏杀。
他很讶异罗斯人居然平地造城,所有人可从未听说绍尔河口有大定居点来着。
他再定睛一看,才发现所谓的城墙只是无数木材拼凑成的矮篱笆而已,只要发起冲锋,全军一拥而上可以冲垮它。
和野蛮人还有什么聊得么?伯爵能注意到那些矮墙上有脑袋在晃动,想必墙后已经是排起队伍了罗斯步兵了。
他又注意到在河道之上已经停泊密密麻麻的长船,绍尔河口为之堵塞了,可以推测敌人兵力不俗。
胜利?并非十拿九稳。
事到如今战斗无法避免,他知道大主教昨晚说的话都是美好梦想,己方与罗斯人的矛盾不可调和,所以自己没必要排成临时使者奉劝敌人退兵之类的事。
和罗斯人唯一的交流手段,就是剑与矛。